这次小殿试的考题在陈孜颜说考题由赵廷臣出之后就一直在被考虑，前两天才刚定下来。赵廷臣一直没有把考题落到纸上，也是怕被胆大包天的人偷看了，毕竟这些天私下找过曹允的权贵也有十好几位。

当天辰时三刻一过，陈孜颜和赵廷臣就去了大殿上。哪怕今日没有早朝，站在殿外等自家孩子的大臣也不少。当然很有一些大臣根本没想来，可架不住家里夫人一直催一直念叨。总感觉要是现在女眷能进宫，站在殿外的夫人小姐能有现在的两倍。陈孜颜知道肯定会有人想来，今日能进宫也是陈孜颜特许过得，但她是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

考生们行过礼，陈孜颜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考生入座，赵廷臣开始念考题。

“自有史记千年，至今直是男子用。在座诸何女士用事？”

考题一出，四座震惊。

自有史记千年，丞相还是第一个敢在皇帝面前说这个的大臣，还是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考生发愁啊，这到底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这“头发长见识短”说的是女人，这“巾帼不让须眉”说的也是女人。可现在的关键是，千年都这么过去了，现在我们也是这么办的，这时候开始讨论我们这么多年办的事是不是有一些不对？丞相现在有事怎么想的？

陈孜颜自听到考题之后就一直看着赵廷臣，王公公的表情看上去比陈孜颜还震惊，然后感觉越来越感动，看上去马上就能哭出来。陈孜颜震惊之后眉眼越来越柔和，赵廷臣，这肯定是知道了。

这考题被在宫门等着的宫女侍卫传到了在外面候着的大臣的耳朵里。那些考生终究还是没进过官场，这尝过权力的甜之后，能有几个人能把自己手里的饼再跟人分。不过这些大臣心里也清楚，丞相既然出了这个题，想要的就是支持的答案。

“丞相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皇上也真的是被迷了心窍，这种题都能出来。”

在宫里，没有人说出口，但是这种想法绝大部分人心里都出现了。想想自家外人面前相当端庄大方得体的夫人私下的蛮不讲理，各位大臣就一阵头疼，一哭二闹的女人要是出现在朝上，这每日的早朝估计得热闹成菜市场，每天没什么大事但就是能吵起来。

作为这次考试的提出者和策划者，李书恩站在宫外，内心也相当复杂。这些日子这些考生一直在复习着儒家文化，这到底是什么让丞相出这题，随便找一个策论都会比这个简单很多。李书恩忽地又想起了之前皇上说过的丞相爱穿女装这件事。丧心病狂地想一下，这说不定是皇上出的题，借丞相说出来而已。

巳时一过，钟声就响了，几位公公上场收卷，皇帝与丞相离场。

一到殿后，陈孜颜就把屏退了，压上赵廷臣就开始乱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