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出一个傻问题。“你爱我吗？”

“当然。”她回答。

她一定会这么回答。

“为什么?”他追问道。

他像个爱情至上的女人一样无休止地试探着爱人的真心。

“你有实力，而且有魅力，这点不用我说，任何人都看得到。”

“你说，我要听。”他不依不饶，央求道，“我也喜欢听好听的话。”

“我其实见过你，那时我还在上学，你在校门口等人。我盯着你看了很长时间。”她说道，“你不像个人，像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衬得路过的旁人都不是人。”

他没有说话，认真听她讲故事。

“我本来就平凡，和你一比较，我活着好像没有意义。我在想，如果我努力学习，出来后认真工作，能不能有一点像你。”林遑遑陷入了回忆，“我记了你很久，有一段时间你成了我动力。后来我发现我就是个普通人，再后来我意识到我甚至活不出个人样。我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很可笑。你可能是我见到最高等的人了，我却想活成你。”

林遑遑心情沮丧极了。

他心揪了一下，“过去的事情不要想了。”

他不用她贬低自己抬高他，他不需要在女人身上找优越感。

她抬起头，吸了下鼻涕水，自顾自地说道，“我想要努力活着，却又总想着我要是没有疼痛地死掉就好了。我盼着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将我从世上带走，我爸爸可以拿到一笔钱。我家里需要钱，我活着就是为了赚钱，为了钱可以不要命。后来我又遇到了你，你让我跟你走。我想，哪怕我和你只有一天交集，也算靠近了我学生时期的梦想。我愿意跟你走。”

“不说了。”他心里堵得慌，将她抱到身上，紧紧搂住。

她以前过得什么烂日子！实在太可怜了。他心疼得要死。

“我要擦脸。”她抬起挂着泪痕的小脸。

他拿出上衣口袋里的手帕，小心地擦拭她的脸蛋。

“不哭了，乖啊。”他像在哄小宝宝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平复她激动的情绪。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她问。

“很喜欢很喜欢。”他搂得更紧一些。

“哥哥，你给了我新生，是我命中的贵人。我该尽力辅佐和追随你。展现自身的价值，才能在你身边留得久一点。”她坦言道，“可我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收服你。我真是太招笑了。你收买了多少人心才有了现在的成功，我却在你擅长的领域搞小动作。”

林遑遑是喜欢他的。

他知道了林遑遑的心意，心里乐开了花。可他看着她哭成泪人，又心痛不已。

“我已经完完全全是你的了。”他说，“不管是我的身子还是心，你都得到了。”

林遑遑终于不哭了。

“我在外面待了半年，你从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对你来说我是不是可有可无?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她故作生气，锤打他的心口，“你真是大方，我旅行途中花了你那么多钱，你不疼不痒的。你知不知道我花你的钱买了套房?”

她学着他先前的模样，也开始无理取闹。

这是她先前不曾有过的状态。原来的她一直装模作样，当她自己是个安静的花瓶。现在她终于有脾气了。

他被逗笑了。

“你讲话凭点良心，我给你打电话次数比你打过来的多多了。”他咬了她一口，“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回来，我拿你根本没办法。你要是在外面浪再久一点，敢超过一年。我一定亲自把你抓回来。”

林遑遑买房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他估计房子买在小县城，金额不大，他没有注意。

“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是吗？”他笑着问道。

他高兴极了。

“你还是我的梦中情人。高兴了吧?”

他高兴坏了。

不管她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反正他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