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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已经在德国晃悠了好几年了。  她以多个身份在这个国家生活。  她曾经在面包店打工,让老夫妇安心地逝去;她曾经拜一个宫廷画师为师,画了几十年的宫廷风景;她也曾经参与农作,见证了德国最初的啤酒。  她的能力让她自得地活在这个活泼积极的日耳曼民族中。  她随心所欲地改变着自己的年龄,时间似乎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如同一朵不败的矢车菊,在岁月的沉淀中积累着,但从未为谁开过花。  她决定去远方旅行。  她在旅途中学习着语言,还与土著人交流学习了打猎。  她骑在马上欢呼,用一把石刀割破亡命者的喉咙。  她被海浪卷走,在海中与鲨鱼搏斗,用一身伤痕换了一颗鲨鱼牙。  她坐在塞纳河畔哼着无名的小调,为普法战争后的法兰西歌唱。  她与喝着烈酒的女人跳舞,为她们深邃的眼睛赋诗。  她躺在贡多拉上仰望天空,在罢工的浪潮下享受夜晚。  她攀爬瀑布边的悬崖,被一个摔伤的侦探一眼看透身份。  她在被叫做Virginian的船上感受大海,笑着为一个叫做1900的男孩谱曲。  她远眺着古老的东方大国,见证着名为清的王朝的没落。  她跟随了一个商队走过沙漠,最终只有两人幸存。  她被招募进军队,在一战的凡尔登战役中失去了左眼。    她在战争与和平交替中流浪了很久。久到她已经忘记了最初的那个人。  她不再愿意杀人,于是留长了头发、穿起了裙子。  她在苏联定居。    女孩与一个叫做娜塔莉亚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女孩告诉她娜塔莉亚是个好名字。  娜塔莉亚帮她取了名字。  “我叫娜塔莉亚,那你就叫维克托莉雅,意思是胜利的。你以前是个士兵,那你要保护我啊,  维克托莉雅。”  娜塔莉亚很温柔,似乎从来不会生气。她教会女孩扎辫子、缝补衣服;她帮女孩找来药草,去掉了背后的伤口;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女孩炒菜不需要用到枪,温和地接过被子弹打破的锅,轻轻地斥责。  女孩变得像个女孩,也适应了“维克托莉雅”这个名字。  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维克托莉雅和娜塔莉亚生活在一起。  直到一九三五年。    女孩未到家门口就已发觉不对。  被精心制作的门牌被打在地上,窗边的玻璃摇摇欲坠,门也没有关好。  高速旋转的子弹划过,瞬间绷紧的肌肉和诡异的速度让女孩躲过这一枪。  然而没能躲过下一枪。  子弹像铁块一样撞上胸膛,爆炸的痛苦让女孩失去了明亮清晰的视野。  但这不影响她看到对面的男人。  和娜塔莉亚。  棕发的女子软软地倒在地上,熟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被染红的白裙刺伤了女孩的眼睛。  维克托莉雅——胜利的维克托莉雅——并没有保护好她。  “我听说过你。”男人把脚边的娜塔莉亚踢到一边。  女孩发出嘶哑的吼声,如困兽一般向前冲去。  身后的枪再一次响起。  鲜血迸溅,被打中膝盖的女孩扑倒在地。  男人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踩住女孩的头。脖颈再强大也拗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女孩喘息着,被踩入泥中。  泥浆混合了血液,溅入眼睛,模糊了眼中的金色。  “红发的战士。你拥有极快的速度和超强的身体素质。如果你加入我们,会得到更好的训练和武器。”  女孩猛地发力,吼声被枪声掩盖,胸膛中多枚子弹的爆炸让她感到了生命的流逝。  “不——我不会加入。”  女孩把拒绝的音节咬在嘴里,碾过每一寸牙,狠狠地吐出。  “不自量力。”男人瞬间阴沉下脸,松开脚,打了个响指。  数十支枪瞬间迸发出火光,淹没了女孩。  “停——”  “带回去吧。告诉博士,不要把弹片取出来,但要让她活着。”  “是。”  “哼。”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着,默念——  Hail Hydra.    “确认实验体编号。”  “确认完毕,02。”  “确认实验体注射药剂。”  “确认完毕,v-1035。”  “确认洗脑仪器。”  “确认完毕。”  “开启02计划。”  “确认,开启02计划。”  “开始洗脑。”    冰凉的电极悬空在太阳穴两侧,刚刚进行了手术的女孩无力地垂下头,感受着虚弱和痛苦。红色的发丝显得黯淡,汗水顺着留下。  “你不会成功的。”女孩低低地,坚定地说。  “我会的。”男人说着,毫不掩饰眼中的疯狂和暴虐。  “博士,准备好了。”  “哈,很好。开始。”  金属间闪烁过几丝冰蓝,近处的皮肉瞬间蜷缩起皱,露出焦黑的皮肤下面的嫩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在电流的刺激下猛地抬起头,却被钢盔死死卡住。  她张大了嘴,用尽力气吼叫着,嘶哑的喉咙支离玻碎,全身上下弥漫着疼痛和不甘,她哀嚎着,瞪着早已混沌的眼睛——药物和精神的刺激让眼瞳中的几丝金色消散得一干二净,甚至开始出现血丝。  男人笑得残忍而张狂。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何?我的战士?我成功了吗?”  鲜血在电流中沸腾、蒸发,大量的出血让她感到晕眩。  她将牙齿紧紧咬住,被咬地鲜血淋漓的舌头死死顶住上颚,用牙齿磨出固执。  “NEVER.”  “什么——加大电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再一次旋转旋钮,蓝色的电光中充斥着血腥。    “博士……她的生命体征已经……”  “怎么?你要质疑我的做法?”  “不不不不,不是,不,只,只是想问博士您,那个,v-1035要注射了吗?”  “啧,不要变相地质疑我——不,不注射。”  男人勾起变态的笑容,看着血肉模糊的女孩。  “再等。我要她认输。”    视野昏暗下来,耳边的轰鸣渐渐减弱,似乎能感受到身体内那颗搏动的心脏正在哀鸣。  感观内只剩下黑暗了。    I got my sed name.  I lost my sed n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