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螳螂”的脚步声停下。
更远处“黄雀”的脚步声停下。
屠魃艰难的转身,掉头往来时的路返回,向着那“螳螂”迎面走去。一瘸一拐,看上去极为痛苦,又不时停一停,呻吟几声,那声音,好痛苦,好痛苦的。
终于,摔倒在地。茫然四顾,也无人来拉一把,只得扶着墙,慢慢站起,摇摇晃晃,一点一点继续痛苦前行。
“螳螂”装作无事闲逛的样子,就在前面悠闲走来,大草帽帽檐低垂,挡住面庞,身形高大而精干。双方在接近,十米、八米、五米……
远处街角,两位“黄雀”藏身在拐角处,不见身影,显然他们没看出来这里有“螳螂”。
“蝉”再次脚步拌蒜,小小的身躯扑倒在地,痛苦地跪在地上,艰难抬起头,带着哭腔,有气无力地召唤着:“大叔,帮一下好吗?我伤重,没力气了,送我几步吧?不远。”
那人不语,向屠魃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而又诡谲的怪笑。
屠魃双肘撑地,右手“俪珠”反握,贴地藏于小臂之下。左手则握紧出了鞘的“凰锋”,手藏于右腋之下,剑身贴住右肋隐藏。吃力的高高抬起头,艰难的看向那人。
两米。
远处街角闪出一只“黄雀”,缓步走来,另一“只”依旧藏身转角后面。
一米。
屠魃酝酿,口水充沛,老招儿了,不过还好,见识过的人已经死了,还能再用一次。
近在咫尺了,那人从容走向屠魃。
蓦然间,屠魃感觉一股铺天盖地的大力涌来,禁锢了全身血脉,束缚了筋腱喉舌,如同被一只大手攥紧。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也没有声息发出,那并非肉身之力,而是一种阴冷之极的灵力威压,隔空释放而来。
屠魃瞬间被压制得手脚酸软,头晕目眩,呼吸艰难,血脉偾张而又无力抗拒,忍不住喉头涌出一口鲜血。惊恐之下,发觉全身的力量竟然被压制,无法发力。近于瘫软的身体被那“螳螂”扶了起来,这一站起来,手中那出了鞘的“凰锋”便赫然暴露在“螳螂”眼前。
“呵呵,小东西,要不是早听说你狡猾,差点儿就着了你的道儿。果然够阴的!”那人玩味地看了看短剑凰锋,极小的声音,悄然在屠魃耳边调侃道。
本想以有心算无心的算计,废了,都是瞎算计。
嫩啊!没算到竟有这种手段,隔空一招制敌,且被制得全无还手之力。
惊恐之极,屠魃心头狂跳,脖颈发麻,浑身颤抖。
肉体,被对方的灵力压迫、禁锢着,几乎全部的肉身之力都被限制。
意志,感觉自己犹如蚍蜉撼树一般,无比渺小。但那又怎样?虽渺小,依旧要去撼上一撼。
心念,依旧飞速在转,一定还有办法!
“黄雀”,依旧从容,悠闲缓步而来。显然,自远处向这里看去,一望而知是长辈路遇少年伤重,仗义相扶、温馨和谐的场景,并无任何危机。
“螳螂”,依旧从容,左手抓住屠魃右臂,伸手将露出的“凰锋”轻轻巧巧地接了过去,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依旧又插回了屠魃腰间的剑鞘。
“蝉”,一脸惊恐,浑身战栗,瘫软在“螳螂”的手中。
只是心中依旧能把事情想明白,这不是蛮力,这是灵力镇压。
“叔,您真元什么等级的?”屠魃挤出声音问道,口齿不清。
“少废话,把唤灵哨乖乖交出来!再废话让你后悔都来不及。”沙哑的低语声在屠魃耳边响起。
“偶系群云。”屠魃嘴里含着大口的口水,话说的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