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席位做好，云柯通过因果联系将张怀瑾的信息告诉了宗泽三人，若不出预料的话，在第三轮，张怀瑾将会交给陈晓云和李明熙来应对。

十秒一次的擂台斗法，进度十分之快，宗泽三人也是频频上台。

褪凡第三境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第二境乃至第一境的修士，为了确保能够进入前二十名，宗泽还是使用了甲胄，但不曾像和云柯对战一般完全解放甲胄的功能。

面对占验，儒道两个流派的二境修士，宗泽就果断认输，这两个境界的修士，在抵达第二境后，所诞生的全新特征，对低境界的修士基本上属于毫无防备的秒杀。

就算宗泽完全解放甲胄，也不一定有胜算。

而在面对符箓和武道的二境修士时，他就会激活甲胄一部分的功能。

这两个修行体系的修士，进入褪凡第二境后，并不会有对低境界修士完全秒杀般的特征。

宗泽便会解放一部分甲胄，用于增强自己对天地之力的防御力，尝试与其周旋，并打败他们。

当然，大部分时候还是失败了，他一共对战了二十三次褪凡二境的修士，其中胜利了两次，这个比例已经算是相当可观了。

而有甲胄的宗泽，在面对普通褪凡一境的修士，基本上就是秒杀。

因为他们根本破不开宗泽的防御，只会被宗泽一拳拳彻底打爆。

……

石台光影闪烁。

第三次失败，云柯的身影从石台上浮现，神光入体，抚平了精神上的创伤。

机械的迈开脚步，看着会场四周面色严肃的修士们。

云柯恍若隔世。

第一次，他回头看向石台，云父的笑容中带着鼓励，罕见地冲着他微微点头。

这是第几次了？

云柯脑中有些迷糊，很多事他已经记不清楚。

每一次遇见褪凡第三境的修士，他都会故技重施，借助对方居高临下的心境，施展出盘古开天，血肉化生，随即躲入时光碎片中。

虚影运转神通，尝试复制对方能力，而他自己则深入时光，不断游历，寻找突破明心境的契机。

云柯已经忘记了，这是多少次轮回，守念境的修为，让他还能在无穷的光影中稳固自身，记住自己所守的念，且不被时光轮回内，无穷的负面情绪所干扰。

但遗忘却依旧是无法避免的，守念，守念，他守住的终归只是一个念头，而并非所有。

当然，若是他想要守住所有，也根本突破不到守念境，说不定在上一次那两位前辈的帮助下，他就已经被时光长河所吞没，同化了。

他只记住了，自己需要力量。

而力量，来源于时光。

云柯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状态，处于三十三重天外，看着自己的魂魄与躯壳，四周是流淌的虚幻河流。

里面有幼年的他，有老年的他，有普通人的他，有成为道士的他，甚至有毁灭世界的魔王，失去一切的孤苦老道……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又都不是他。

“道士，玄真，对战……”

走上石台，云柯神游天外，面前的儒生有些气恼，他被小看了。

随即光影变化，还没等他回神，脚下的地面突然为之一空，像是失去了神通的凡人，他无助坠落深渊。

大片浪花扬起，那是时光的具象。

只是一道矮小的浪头落下，儒生便彻底昏了过去。

“玄真，胜。”

一个又一个对手，云柯现在只想钻入那广袤的时光长河内，他出手彻底不讲章法，抬手便是轮回，不到二境的修士只会被立马秒杀。

而撑过了这一击的修士，只会立马面临火德星君与水德星君的夹击，这是云柯从张怀瑾身上复制下来的神通，虽然不如对方的威力那么强。

但应对一个被轮回牵绊脚步的褪凡二境修士，却绰绰有余。

会场一侧。

宗泽与李明熙并排而坐。

“宗泽，你兄弟好像有些不对。”

李明熙皱眉看向云柯，从上午对战完张怀瑾开始，云柯的状态就有了些异常，双目无神，却有不像是受了伤，这是会场，有灵境大老爷看着，不可能出事。

“有吗？”

宗泽歪了歪头，没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