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打探到了弟弟最近的行动。他似乎想要在接下来的家族综合实力评估大会上动手脚,但具体是做什么,我还没有弄清楚。”一个身着魔法师协会长老法袍的女子站在大殿中央,清冷的声音毫不带感情地说出了这些话。看她的面色也是十分冷漠,仿佛她刚才说的这个人与她毫无关系。
长桌尽头坐着的男人却是冷笑了一声:“哼,你不用为了包庇他装出这幅样子,他的目的太明显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正是笛锦卡家族的现任族长,也是染墨的父亲。他虽然对童妙十分认可,但对于染墨为了一个女人抛下家族的行为却耿耿于怀,以至于他暗地里担心染墨嘴上依然不依不饶,不愿意主动和他联系。
而身着魔法师协会法袍的女子就是笛锦卡家族现任宗主,染墨的姐姐。对于父亲的嘴硬心软,她看在眼里却并不想插手。她了解染墨,即使没有童妙,他也不会甘愿被笛锦卡家族束缚在锦州。所以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尽力帮助弟弟获得他想要的自由,不然也不会有刚才那些口是心非的话。“父亲既然知道弟弟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不帮他一把再劝他回来呢?您好面子,弟弟又何尝不是?您当年一气之下让他再也不许回来,他这么多年还真就没回来过。”姐姐收起了刻意的冷漠,想起染墨传给她的信,只好耐着性子劝说,“他在莱希诺学院逍遥快活,您在家里反倒不舒服,这不是折腾您自己吗?您要是这回还不肯放下身段,以后女儿也不会费尽心思给您传他的消息了。”
这一番话的效果似乎很好,笛锦卡族长哑口无言,陷入了沉思。
他还想挣扎一下,于是挥退了女儿:“这件事毕竟关乎笛锦卡家族的立场,我再考虑考虑吧。”
听这语气就是要屈服了,姐姐也就没再说什么,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心里还想着让她那个臭弟弟怎么感谢她。
莱希诺学院——
樱浅盯着眼前一盘一盘端上来的蛋糕,桃粉色的眸都撑大了不少。这么多好吃的……这也太幸福了吧!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以往的初佑可从来不会让她吃这么多蛋糕,他总是用那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幽幽地说:“到时候别又拉着我锻炼说要减肥啊。”怎么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他又不是没出差过,也没见哪次回来后这么反常。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樱浅的心头,她小心翼翼地问:“初佑哥,你干嘛给我买这么多蛋糕啊?你以前不是说会长胖,不让我吃的吗?”樱浅偏头看向单手撑着下颌的初佑,总觉得他的笑里透着诡异。
早就料到这丫头会起疑心,初佑伸手揉她的头发,琥珀色的眸却有些失神:“那是以前,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反正吃胖了我就陪你去锻炼,减回原来的体重,不就等于既吃了好吃的又锻炼了身体吗?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樱浅试探性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勺抹茶蛋糕:“那我吃了?”见初佑只是点头,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她果断地将蛋糕送进了嘴里。带着点苦涩的抹茶粉刚好中和了的甜腻,裹着松软的蛋糕胚,在舌尖融化——樱浅感觉自己幸福得要飞起来了。
这一切的表情变化都被初佑完整地捕捉,他浅浅地笑了起来——那家伙说的倒是不错。
那家伙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嘲讽他的肯铃特家族族长,他说:“看在你和樱浅准备要宣布婚约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啊。对喜欢的女孩子啊,你可以事事为她着想,对她好宠着她。但你不能总用你的方式,尤其是她表现出抗拒的那种,你不能总打着为她好的旗号限制她。她是你未婚妻,又不是你女儿,你手不能伸得太长。举个例子,她喜欢某样东西,但你觉得那不好,于是你就处处限制她不让她碰。那久而久之她就会觉得,你不尊重她的爱好。尤其是像樱浅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孩子,她在这种事情上肯定有自己的计划,你要配合她,而不是改变她。”
一开始初佑对他的这番话嗤之以鼻,现在回过头来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不过那家伙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他决定留着晚些时候再问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