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你倒是把害我孙儿的歹人是谁告诉我啊。”
夏流风摊开画卷,苦口婆心地和画中女子讲了半天道理,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算了,山不转水转。只要这人一天还在霸刀门,我早晚要杀上门把他捉出来。”
深蓝色的夜幕席卷天空,星辰闪现,火烧一样的晚霞褪去温度。
天色已晚,夜间不易赶路。夏流风寻来枯草垫了个简易草床,随意将晚餐对付过去后,躺在山洞深处盘算起将来。
“夕月山是暂时回不去了,无用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小心眼,我这么整了他一顿,他定然想办法盯着夕月山,只要我回去就会被他的线人盯上。”
夏流风喃喃自语,手上无意识地摆弄着两枚白鸽银币。
这能御灵鸽通讯的东西原是一对法宝,他在安葬林落时捡到了余下的一半,便当成是林落唯一的遗物,郑重收在身边。
“暗害我孙儿的另一拨人,此时还不知乾坤山河卷已经被我捡到,必定还在四处寻找林落的下落。若是长久寻不着,定然会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他必须在无憾经小成之前,寻到一处安全的,有足够妖兽血肉来源的地方作为革命根据地,而能同时满足安全和兽肉丰富的两个条件的,数来数去都只有五十里外的天武门。
“天武门,据说已有一百三十年的历史,门内弟子勤学刻苦,崇尚武道,供奉天武门的农庄猎户商贾们几十年来大都生活富饶,对庇护他们的天武门弟子无一不是交口称赞。”
夏流风从老旧的记忆里翻出人们关于天武门的评价用过的都说好。
“当年我让林落自己选,他最终因为喜欢刀而选择了近几十年刚刚崛起的霸刀门。”
夏流风越想越远,“现在仔细想想,这孩子一定是因为霸刀门距离近能多照顾我。哎,还是小时候打的少,林落这孩子事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很少把许从文这个当爷爷的唠叨放进心里。”
“可惜现在想明白,也打不着了。”
夏流风自嘲苦笑,收好银币,目光从洞口不远处的坟茔上挪走,转移注意力回到身边的画卷上。
“有一说一,明明是幅美人发呆图,为什么她要说这是什么,乾坤山河卷?”
“难道这名字另有深意?”借着洞口的皎洁月光,夏流风重新将画摊开,目光一寸一寸仔细看了个遍。
依旧是一湖、一女、一亭、几朵荷花和锦鲤。
“既无山河,也无乾坤。”
夏流风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个仙女在吹牛匹。”
哗啦
冰凉的水花从画中凭空浮现,浇了夏流风一脸。
“多谢多谢,正渴着呢。”夏流风微笑地擦掉脸上的水,“最近的小河都要跑出去二里地,这下可舒服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夏流风真不知道画也能被人气的冒烟。
“第四,无事不要来烦我!”
雪晴咬牙切齿的娇斥后,乾坤山河卷上的笔墨迅速褪色,只是一个眨眼,原本还引人夺目的美人图就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