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教室里的人清一色都蔫在桌上。
机器人才不会累。
门开着,顾夜西走进来。
后排几个女生在讲悄悄话。
靠窗的女生托腮:我听人说,昨天温想也在。
写字的女生抬头,有些诧异:温想?
托腮点头:为啥她啥事没有?
涂完口红的女生把口红藏进袖子,怕被人听见,很小声:在娱乐圈呆过,你说为什么?就楚嫣然性子烈。
她抬了抬下巴,心照不宣:温想嘛……
后面的话没说,挺脏的。
原来如此。
有个词叫浮想联翩。
前面暖洋洋的日头遮住了。
背后阴风吹过,露在外面的肌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嚼舌根的几个女生抬头,差点咬到舌头。
顾夜西的瞳孔像笼了层暗色的灰,“谁说的。”
完了。
藏口红的女生很紧张,结巴了,“我,我们自己猜的。”
谁不知道温想是顾夜西罩的。
顾夜西脸色不好看,外面的阳光和头顶的灯光渡在他轮廓上,柔和不了他眼里的清冷。
他没说话,眼角越压越低。
挑起这个话题的女生更害怕了,怂的很快,“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不说就是。”
光影被挡去,他脸上阴云密布。
顾夜西很不爽,“这些造谣的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今后不管从谁嘴里听到,我都算在你们头上。”
讲理?
不存在的。
三个女生安静如鸡,只管点头。
顾夜西把外套拉起来,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他转头,“风大,小心闪了舌头。”
话,是带刀的。
舌头已经开始痛了。
他走了。
风在飒飒的吹,筛起一娑树影。
这些风言风语,为什么只针对她?
他又不傻。
顾夜西脾气不好,低着头,在思考不动手的可能性。
谈明拿着保温杯,就随口一问,“你去哪儿?”
顾夜西熟视无睹的走过去。
谈明才懒得理。
他混得风生水起,干嘛要管这只狗。
但好不爽。
谈明追上去,“你聋了。”
顾夜西瞥他一眼,挺冷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外争主权,内惩国贼
什么声音?
十几个学生站在行政楼前面的广场上,有男有女,拉着横幅,喊得正起劲。
顾夜西低头看下去,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们在干嘛?”
感兴趣啊。
谈明看一眼,语气颐指气使,“去帮我倒水。”
顾夜西没说话,表情是副爱说不说的薄情寡义。
行吧。
谈明对着空气言简意赅,“排练。”
今晚是剧社的首演。
他依旧沉默。
谈明抬了抬下巴,笑得风流倜傥。
他盛情邀约,“要不要一起去。”
对他有意思的那姑娘也在。
指楚嫣然。
喏,位。
顾夜西没说话,手撑在窗台上,眼角压着,很凉。
谈明还以为他感兴趣。
他笑了。
没想到顾十爷还挺滥情。
走眼了。
顾夜西向后伸了手指,“手机。”
声调太冷,一听就没有好事。
很不对劲。
谈明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拿给他。
顾夜西拿着手机拍视频。
谈明抱着保温杯,懒着骨头靠在边上。
他在笑,“你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