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并非大家闺秀,年轻时乃是黄河一带知名的女侠,要说刀枪剑戟斧钺钩锸,她都能耍上一耍,说女红她也是要傻眼的所以只好嘱咐珠帘跑去赵晴的闺阁里专门教她。
赵微则是继续带着石头去跟晋阳碰头。
晋阳这次并没有站在那里,而是支了个摊位,一边翻看赵微的小册子,一边忙忙碌碌的梳理手边的工具。
摊位并未把招牌挂起来,所以行人匆匆,即便会疑惑的注视两眼,也没有停下脚步询问个究竟。
晋阳看到赵微来了后,放下手中的东西,甜甜一笑:“来啦!”
“这里人流太少,怎么不去东西市或是礼泉坊那,平康坊、永兴楼都可以的。”
“我喜欢这里,可不是在等你哦!”
“唔是么。”赵微煞有介事的绕着摊位转了一圈,“抱歉!在下似乎是认错人了,告辞!后会无期”
“你不回来当心我踹你哦!”
“哎呀!原来是幼悟兄,适才听你声音清脆悦耳,一时便没敢认。”
晋阳一听,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比以前好听多了?”
语调有些甜,眼波流转间,尽显女子柔媚。
赵微时常和晋阳见面,实际是听不出来的,但此时见她欢喜,不由得也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间就往她胸口看去,依然是一马平川
晋阳一下就察觉了他视线有异,当即又握了握小拳头:“乱看什么!”
说完后,赵微还没什么反应,晋阳自己就先红了脸。
看着晋阳的羞涩模样,赵微不由得想笑,好以整暇的抻了个懒腰,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哎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被人看一眼就要恼羞成怒咯
“你!”
“小册子还你,我不要了!”
“”
这女人啊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小册子又不是我要给你的
晋阳看着赵微无语摊手的模样,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紧接着便又板起脸来。
“错了没有?”
“错了错了”
“错在哪了?”
“”
这话茬儿接下去,应当是没完了,赵微当即整了整衣袍,掸了掸袖子,十分标准的一揖:“幼悟兄说小弟哪里错了,那便是小弟哪里错了。幼悟兄说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小弟也是信的。”
晋阳闻言又笑出声来。
自己何曾与人这样聊过天,会哄着自己,却又不过度恭维自己。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他却也不在乎,愿意抛开面子陪着自己胡闹。
仅这一条,怕是无人能做到吧!
晋阳想起了听山池诗会上那些青年才俊们,明明都是些绣花枕头,却又那么的自以为是。
不是存着用不屑一顾的态度来吸引我视线的心思,就是卑躬屈膝的刻意讨好。
真是些俗物!
“我想听故事了。”
“好!”
屋檐下避雨的喜鹊在鸣啭,天空中的小雨淅淅沥沥,白墙斑驳的雨幕和红瓦上落下的水帘坠落在地上嘀嗒有声,相互之间奏响了迷人浪漫的春雨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