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动作极快的将药材放进瓦罐里,便在一旁时不时的添柴加火。这时,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掌伸了过来,掌心里放着几锭银子,还有一些铜板。
“你收着吧。”秦娆头也不抬的又往土灶里加了两根粗木柴。
“不行。”顾逢时执拗的拒绝道,“六小姐的玉佩,他日我定会将它赎回来还给你。你肯给我娘治病我已经很感激你了,这银子我是万万不能要的。”
秦娆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无事。当了就当了,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虽是这样说,但顾逢时始终觉得她是在宽慰自己,更是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将玉佩赎回来。
“当了五十两银子,买药花了三两四钱,这是剩下的,你收着。”顾逢时固执的非要她收下不可,秦娆便伸手接了过来。
见她肯收下,顾逢时微不可寻的扬了扬唇角,蹲在一旁填柴火。
药煎好后秦娆端给顾逢时让他送到屋里去,她将剩下的药温了起来。进屋时,顾逢时正在给顾大娘喂药,秦娆便在一旁站着。
顾大娘这病拖得太久了,秦娆不得已下了一剂狠药,药量下的重,但她没敢告诉顾逢时。一是怕他信不过自己耽误了治疗,二是她有绝对的把握。
到了晚上,顾大娘喝了第二碗药后便睡了过去。此时天色已黑,顾逢时为难的看着秦娆,“六小姐……我家实在没有多余的床,要不你今晚先将就一下睡我的,我去外面守着。绝对不会进来的。”
秦娆看了一眼角落里一块薄薄的木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去休息吧。你娘今晚的情况尤为重要,我在这边上坐会。”
前世在医院值夜班是常有的事,所以秦娆倒觉得没什么。她动作随意的靠在顾大娘床边坐着。
见她坚持,顾逢时便陪着她一起坐了下来。两人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顾逢时才没话找话道,“六小姐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秦娆笑了笑,抬眸看了眼窗外极美的月光,微微眯着眸子道,“你也别叫我六小姐了,我算哪门子小姐啊。”
顾逢时带着试探的问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秦娆?”
“嗯。”秦娆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说不上什么打算,等你娘病好了我就回去了。”
“他们还是不放过你怎么办?”顾逢时面露担忧。
“我不怕,往后我谁也不信。”秦娆回。
她虽是没想过要相信秦衍,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害她。只是她没弄明白为什么她被放进棺椁,却没死,反而是瘦了?
这个问题她必须回去弄明白。
顾逢时便也不再劝她什么,他如今都自身难保,且深陷泥潭,帮不上秦娆任何忙。
将军府里,秦娆的棺椁被抬出去后,秦衍便大步朝着秦桑的别院走去。
香玉看着大步走来的秦衍,连忙要进去通报一声秦桑。他挥手示意她先下去,然后进了屋。
秦桑坐在桌边听着走近的脚步声,“香玉,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我。”秦衍看着眼神空洞的秦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