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张公公没辙,只好频频给侯在门口的彤使使眼色。
彤使会意,端着盛放绿头牌的托盘上来了。
“皇上,您该就寝了。”彤使将托盘举过头顶说。
宪元帝被那件事弄的焦头烂额,他明面上是在批奏折,实则心猿意马。
只是他也不想搭理彤使,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宠幸妃嫔。
因此他就装作批阅奏折太用心,没有听见彤使的话。
彤使暗暗叫苦,皇上何曾这样勤奋过,这会儿装用功,肯定是遇到事了,而且还是不好的事。
都怪大总管,害他骑虎难下。
彤使眼皮上翻,给了张彦锁一个白眼,意思是你坑我在先,别怪我秋后算账。
张公公觉得尴尬,他也没预料会是这样。最近皇上很是反常,都是早早的安歇了,要么临幸要么召幸,很少闲着过,所以他才敢暗示彤使公公上前。
不能让彤使难堪,不然他会怪罪自己。张公公决定亲自劝说皇上。
“皇上。”张公公轻唤了一声。
皇上置若罔闻。
张公公叹气,还好他有退路。
张公公上前,轻轻将一件披风搭在皇上肩头。
皇上这才抬头看了看跪在地下的彤使,眼光里全是不善。
张公公忙打圆场“皇上,夜深了,卉美人送了这件披风过来,担心皇上熬夜着凉。”
宪元帝一愣,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
彤使和张公公不约而同悄悄松了一口气。
皇上最近频频眷顾后宫,并且雨露均沾,就连那些家世一般极不得宠的妃嫔都轮流着召幸了几次。这位卉美人就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不知怎的皇上召幸了一次就喜欢上了,三天两头的就翻她的牌子,原本等同于冷宫里的人,一下子风头无两。
“就她吧。”皇上嘴角勾起。
彤使赶紧退出去安排了。
张公公也心情轻松,皇上愿意歇着就好,他也能趁机打盹。
卉美人位分不高,住在一所不起眼宫里的偏殿,皇上自然是不会去那个寒酸的地方,因此但凡翻了她的牌子都是召幸。
不多时,收拾一新的卉美人就低头羞答答地走了进来。
虽说与卉美人见了很多次,张公公见到她,还是忍不住惊叹。
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论姿色,一点都不逊于那位国色天香的容妃娘娘,皇上怎么舍得空置后宫多年呢?掐指算算,卉美人进宫也有两年多了吧,一直默默无闻,胡湛进宫后才被皇上发掘出来。
想起胡湛,张公公理所当然想起让皇上心情恶劣的那档子事。
皇上不说,张公公一个做奴婢的更不能到处乱说。
那就看看这位卉美人的本事了,能不能哄的皇上开心,让皇上重现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