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哪里人?”
“花县。”
老管家听说后,叹了一口气,看着谢允南的眼神多少带着一点怜惜。
花县惨嗷!一个县被屠得没剩几个人了!
“老爷夫人待人向来宽厚。郎君不必紧张。”老管家想着自己外出求学的儿子,忍不住提点两句。
谢允南微微一笑,“多谢提点。”
害。
这郎君长的赛神仙!
大厅内正首坐着田家夫妇,周边坐着两个模样不一,年龄不同的男子。
“老爷,夫人。人来了。”
田家夫人先是惊叹于谢允南的那张脸,后疑窦丛生,这副模样真的有真才实学?
田家老爷看着自家夫人盯着人看得目不转睛,不爽的喝了一口茶。
嗯?还看?
有自己好看?
好吧,是挺好看的。
“你叫什么名字?哪人啊?”田老爷对面前这个只比自己年轻时候稍逊一筹的小郎君,并不满意。语气也称不上好。
谢允南拱了拱手,“在下木清,花县紫阳村人氏。”
“你是花县的?”田夫人有些诧异,不是传言,花县被屠,全部死光了吗?
“我在外求学,逃过一劫。回来时,军队已经将蛮族赶出去了。”
田夫人点点头,大周的军队虽然没见识过,但还是听闻过的。蛮族人再厉害不也还得滚回自己的苦寒之地?
“家中可还有人了?”
“还有一个妹妹。”
田夫人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有个妹妹啊,看模样和她家俊生一般大也有个妹妹哩。
一想到自己儿子还被关在牢中,田夫人就再也没了提问谢允南的心情。
“老爷,他还太过年轻。这种人命官司只怕他从未见过!”说话的是一个富态的男子,留着八字胡,长得刻薄,说话尖酸。
另一边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手上握着一卷书卷,上下打量着谢允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乳臭未干罢了。”
谢允南微微一笑,“可否赐座?”
“哈哈哈,坐坐坐。”眼见气氛不对劲,田老爷连忙打着圆场,试图活跃气氛。
田夫人拧了一把田老爷,赔笑道:“我家俊生向来顽劣,可也胆小。这打死人的事情却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夫人放心,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他是万万做不出这事的。”
田夫人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富态的男子。“连安,俊生之前惹的祸事都是你解决的。我自是相信你的。”
连安捏着胡子,得意的看着二人。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朽认为夫人与其亡羊补牢,不如借此给令郎一个教训。”
田夫人抓着田老爷的手又紧了紧。听听这是人话吗?这位老学究宋先生根本不知道俊生的脾气秉性就盖棺定论!
她家俊生若是真的当街杀人,她自不会多说什么,可那日在县衙大牢,她以性命相逼,俊生都说他没有杀人!
“田公子没有杀人。”谢允南语气平静,面无表情像是在陈述一个不该争论的事实。
田夫人激动的站起来,看着谢允南。
“那么多眼睛看着那田俊生当街将人殴打致死,你却说他没有杀人!你为了黄金百两连儒生的脸面也不顾了吗!”
那老人站起来,指着谢允南言辞激奋。
谢允南不理会,看着田夫人肯定的说:“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
骂声戛然而止。
谢允南抬眼,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老先生,勾了勾嘴角。“老先生,一心只读圣贤书,也不要一叶障目。”
上下扫视了一下,“如此年纪,一个秀才罢了。”
“你、你、你…”老先生直接被气晕过去。
“来人请最好的郎中,让马房备好马车醒了,就送宋先生走。”田夫人从激动中回过神,冷声地安排一切。
谢允南坐在椅子上,细细品了品茶水,如此功夫茶倒也温了。不枉他花费功夫和那个老腐朽谈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