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有任何的休息时间,当前情势也容不得有任何人去休息。
立刻就有上面人戴着三条杠的家伙使唤韩皓然去劈柴。
在没有石油、煤、天然气的时代,木头就是重要的能源,上级领导让劈就只能劈啦。
但是这一劈不是说劈一两个小时,而是整整劈了一天的木材,堆的就跟小山一样。
而上午和下午的时候这个盖由斯家族明显有两批人上城墙顶了上去,随后也有些残兵伤员被替换了下来,前方战事吃紧,片刻耽误不得。
不过好消息是也没有人再把韩皓然推上第一线去送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手里拿着铁斧奋力的劈砍,韩皓然的耳朵也没闲着,时不时偷听着周边人的议论,也从那些人的谈论中得到了一些的信息。
原来这个城市……其实还算不上是城市,而是一座城塞,它名叫格雷德城塞,是这个巴达兰王国南部边境的一座重要城塞,扼守着索瑙河地峡,也是王国南部边境数千公里山脉为数不多的几个出口,因着水路运输便利,是整个王国南部最重要的门户。
城塞里的居民除了驻屯军就是其家属,可以说是一座全民皆兵的要塞,因为有商队往来,所以也十分的繁荣。
既然是王国南部最为重要的门户要地,那么这城防体系应该不错,各种应急预案也完备,有家属在城中则驻屯军、民兵必然拼死血战,敌人想攻下这格雷德城塞绝不容易。
况且从来来往往的那些人眼神和表情上没有看到任何的震惊和恐慌,所以韩皓然心里也安心许多。
毕竟城破之后,玉石俱焚,惨烈的攻城战后必然伴随着屠城泄愤。
基于以上判断,自己小命无忧,那么剩下的……人家让干啥就干啥呗。
累的虚脱了好几次,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偷奸耍滑,咬着牙坚持再坚持,感觉这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好像被火焰炙烤般痛苦难当,当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机械而麻木,重复又重复,直到傍晚时候有人把韩皓然一天劈的木材搬走,见木材不多还骂骂咧咧的。
韩皓然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只当放屁,跟着那人来来回回搬了四车才搬完。
在不远处的一个院子架起来二十多口的大锅,旁边的下水道里血腥气极其浓重,自然是杀猪宰羊也不消提,拴着的几只大猎犬正啃食着动物的内脏。
八头赤条条白扑扑的肥猪一动不动的斜躺在长桌上还血淋淋的,另外有八只已经上了火堆炙烤,看着那些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就知道伙食非常的丰盛。
本来嘛,食物是打仗的基础,没有补给就没有士气。
韩皓然当然还捞不着吃,得继续干活,饶是他馋的口水直流也只能忍着。
又忙活了许久,直到硝烟散尽,夜幕降临,等把晚餐都分派完毕了才有人给了韩皓然一个黑面疙瘩和一碗汤,因为是饿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吃了起来,还真是难吃啊,根本无法下咽。
可就这还把身躯下意识里馋的根本停不下来,总算吃到点荤腥了,总算尝出点咸味了!
无比可怜的吃完晚饭还要继续收拾,直到把需要做的活计全部做完这才能去休息。
睡觉的地方是一个大窝棚,悄无声息,空无一人,奴隶们都去了城墙第一线当炮灰了。
原本韩皓然以为自己是独住一大间,却没想到也有室友,那就是几匹马,还有好几只大猎犬,幸好是拴着的。
虽然累的要死,但一时半会睡不着。
心情郁郁,百味杂陈,最多的肯定是心酸和无奈,反反复复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鬼话来麻痹欺骗自己,心情久久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