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红妆,纤纤素手,实是英姿飒爽。眉心之中一点痣,红唇轻张,倒也是莺歌婉转单手反背一柄剑,暗影轻闪,人头落地,剑刃上却无滴血。
他,一身华服,潘安之貌,天下少女皆被其所惑。白子棋落,识天下人,运筹帷幄,自在胸腹之中双手提一只笛,笛音飞扬,自知人间无恨无情。
她说:“姑奶奶我想杀的人,没有活下来的,你没死,代表我没想杀你。”
他言:“本座想调戏的人,没有不被迷惑的,你现在神智如常,代表我没想诱惑你。”
是夜,京城仍然是灯火通明,照如白昼。坊市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京城有条街叫富贵街,街上都是些做大买卖的,富贵街上有个酒馆叫尚客楼,出入尚客楼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公侯王亲。您若不信,一瞧便知了。这进进出出尚客楼的人不都是一身华服,油头满面,身后跟着数个小厮嘛!听人说,这尚客楼有高人暗中扶持,才得了这样的辉煌光景。
今夜,尚客楼尤为热闹,正是武都督的二儿子武迪纳妾的日子,这武迪瞧上了贫街织衣巷的老裁缝卢大娘的女儿卢小翠,这小翠娘子是有着几分姿色的,贫家的女儿都是有一股气性的,那武迪还是好这有脾气的,非要抢回家做妾。可这小翠早已有了婚约,可这武迪一听就不乐意了,找人把小翠的未婚夫给打了一顿,顺势卸了她未婚夫的右胳膊,武迪告诉小翠,他那男人成了残废,现在她小翠就是得嫁他武迪了,今日武迪将三大箱子聘礼撂到卢大娘的织衣坊便来抢了亲,这些强盗便将小翠掳了过去。
这本不是一件美事,要是抢了过去,暗中成了亲,卢大娘和小翠便也是哑口无言,可武迪这厮非要再体会一下当新郎官的奥妙,非是在是在这尚客楼大操大办了酒席。
相比于富贵街的灯红酒绿,左巷贫街织衣巷却是冷冷清清,织衣巷也是商巷,但是贫人家买东西的小坊市,那些个几片铜子儿的买卖翻来覆去也是办不成大的买卖。织衣巷在京城,巷子里的人日子再怎么不好过,也不会太落魄,养家糊口是可以饱的,但要是让这些小民和官老爷作对,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小翠抢亲被抢了去,也没办法,好在武迪还给下了聘礼,让卢老婆子活下去,扩大点铺子,还是做得到的。
可卢老婆子不甘啊!她一个人将小翠拉扯这么大,好不容易出息了,能照顾店了,找了巷尾老张头家的三儿子做个“倒插门”,正看着以后的日子可以蒸蒸日上,谁成想闹这么一出,唉!
卢老婆子愁啊!武迪那厮可是“名声在外”!武迪房内早已有六名小妾,他不仅好色而且好赌,有一次,强霸了一位良家少妇,惹得少妇含恨自杀,官府也管不得,谁让人爹是当朝大都督呢?索性赔了银子了事,而银子呢,这武府里可不是应有尽有嘛。
织衣巷里的老百姓都是贫苦人儿,大家怕的卢老婆子心里头难过,也都是早早地收了铺子,摘了店头里的灯彩儿。巷头的张大爷刚准备把店头挂着的纸糊灯笼给涕灭了,便听得身后有声音问道:“老爷爷,今个儿这织衣巷,咋这么点人呢?不仅行商的小贩儿不见人影,就连坐贾的小铺也摘了灯笼?”
张大爷转头一看,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人,,二人皆是穿着黑衣长袍,女子黑纱遮面看不出样貌,旁边的还有一人,是个小孩二,身上斜挎着一小包,双目有神,看样子刚才那段话,便是他道的。
张大爷转头一瞧,吓了一跳,惊得晃了晃手中刚摘下来的灯笼,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那小童连忙扶住:“老爷爷,你小心着点,我们不是坏人,我和我阿姊只是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这遭儿是来京城寻亲的,可我们这苦人家的孩子也吃不起什么好馆子,听路人说这条巷咋的也能让人饱腹,可是这大家伙的小铺子咋都打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