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姚鼎的脸色变得有些舒缓,至少不再像厨房锅底那般黑亮。但眼中那冷冽的寒意,还是让苏小小觉得有些不适。“好,我答应你。”这可是你给我的机会,到时候可别反悔!死人妖,你给我等着!
“那个杏儿啊,你陪着姚公子下去哈,认真点别偷懒。你爹爹我现在可是伤员,不能耽搁太久。”苏小小被那抹寒意刺激了一下,便吩咐自己的小仆一起去看着。为什么派杏儿下去呢,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她不放心姚鼎这个人,派个人去监视他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小动作。其二呢是因为她想套些话,杏儿一看就知道有些聪明不适合。
待杏儿领着姚鼎下楼后,苏小小躺在床上撑着脑袋问待在一旁的李儿。“小李子,爹爹问你个事哈。”
那笑容在李儿看来是有多无害就有多无害。“爹爹可是被长安公子那一推磕坏了脑子?”李儿眨着眼,小脸皱着好似疼的人是他一样。
她就说呢,怎么一醒来头疼欲裂的,原来是被人推下楼的呀。由此可见那一摔是有多惨烈了。苏小小忍不住为这身体原主人感到悲哀,这个死法实在是过于倒霉了。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是时候借一下失忆这个梗了。至于那所谓的长安公子,日子还长着呢,总会有一天见着的。
“哎呦,被你这么一说我头更疼了。小李子呀,许是被那一推,将许多东西都忘记了。你就先同我说说这是哪朝哪代,年号是什么。还有这里是哪里,以及有谁。”苏小小揉揉额角,一脸为难。
李儿最是看不得她做这种表情的,当即宽慰道:“爹爹不要伤心,李儿会把知道的告诉您的。不过待会爹爹你可别恼,因为有些话”苏小小没说话,却默默做好了心理准备。
听完李儿的描述,苏小小扶了扶额角,感觉自己原先不疼的头是真的疼了。现在她所处的时代压根不是她所熟知的,天知道老天爷让她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是想让她干什么事情。哎,总之这个原主是留了许多的烂摊子给自己。先不说那个什么长安公子,就说刚刚那人一脸的厌恶,她就觉得待会那药还是不喝了为妙。“小李子,爹爹问你哈,你同我说了那么多,这谁是谁”
“爹爹您放心,李儿自会帮您认全这些公子的。不过爹爹,您头都磕成这样了,您打算怎么处置长安公子啊?是变卖呢?还是送给那些贵客?”
“这个”糟了,这该怎么办?苏小小心下暗惊,面上却不显任何表情,“到时候再说吧。不过小李子呀,我们万春楼难不成连一个大夫都请不起?怎么会想着让这个姚鼎来给我看病呢?”
李儿一脸惊异地看着苏小小,半晌叹了口气:“爹爹真是在和李儿说笑呢。普天之下全东岳的人都知道姚公子医术精湛,是当今的小神医。您让别的大夫看病,这,这不是生生打了姚公子的脸么!”
姚公子姚鼎就是方才那个被苏小小气的脸都黑了的男人。李儿刚刚介绍了他的背景,苏小小就觉得她先前的决定做的真是对极了!之所以留下姚鼎,一来是因为姚鼎的身份是长歌门门下首席大弟子,师承门主玄圣子。说起这玄圣子,整个东岳国的人都知道。自玄圣子接任长歌门以来,一直教导弟子要悬壶济世,自己也曾多次下山救济百姓,曾医治了好几例疑难杂症,故玄圣子被百姓称为神医。姚鼎作为他的首席弟子,沾了师傅的光也因此被世人称作小神医。二来呢,则是因为原身的昏迷不醒,是在十日前的晚上被曾经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子孟长安推翻下楼,而这姚鼎正好在旁边就这么冷眼旁观地看着原主摔下。这便是近日发生在原主身上的原委了。至于先前的那些破事,还是随机应变为妙。
一想起方才那姚鼎的脸色如调色盘一般青紫交加,苏小小忍不住在心底大笑起来。为了不把心里的狂喜表露出来,她憋得肚子都痛了。
“叩叩”两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苏小小的闷笑,李儿在苏小小的示意下打开门,发现门口只站着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