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就这?”
魏泰权桀桀地笑了。
他突然有种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喜欢把持朝堂了,这就是……权力的味道啊,肆意地把人把玩在股掌之间,爽。
女人嘴角流出鲜血,她颤抖着手,从背后又拔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站起身说道:“狗太监魏泰权,几十年残害忠良、排除异己,人人得而诛之!!”
她叫嚷的声音这么大,显然是要扩大事态让更多人知道。
而魏泰权这才一惊,发觉周围人看着自己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无论是敬畏、畏惧、愤怒、杀意,都强大到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的魏泰权不会一个人出门了。
这个人,在朝堂上和朝堂外的名声,已经烂到了。魏泰权自己回忆了一下得罪人的事情,就数不胜数,除了打压京城内的文人集团,还大肆为皇帝镇压地方,主动组织了宁夏之役、朝鲜之役、苗疆之役、安南之役,把反抗者杀的那叫一个人头滚滚,而自己由于得权不正,自然是把皇帝陛下和整个朝堂的坏事锅都给背了下来。
n,管我屁事。
深知许多内幕,魏泰权对这个女人的仇恨可谓是深恶痛绝了,忍不住就要骂她和天下不理解自己的人脑残。
很多事情,做不是自己一个人做,享福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享的啊,可惜名声都是自己的。
不过,魏泰权本以为街头会有什么别的侠士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豪气冲天地过来杀自己,好在这里毕竟是京城,那女人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她脸上的绝望之情溢于言表,挥起匕首跌跌撞撞地奔袭而来。
“我和你拼了!”
这麻烦。
魏泰权暗自咋舌。
现在的他,有着高中生的灵魂啊,哪能随便杀人?就算实力允许,心理也不允许啊。
在他盘算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几个黑衣人从周围一跃而出,几人合掌拍在女人胸口,后者吐血倒飞出去。
魏泰权两手背过身后,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人了。
为首的黑衣人走到魏泰权身前一跪,后头的黑衣人纷纷下跪。
“东厂青龙七宿角木蛟护驾来迟,请督主责罚!”
“东厂朱雀七宿鬼金羊护驾来迟,请督主责罚!”
“东厂白虎七宿毕月乌护驾来迟,请督主责罚!”
听着一个个自责的声音,魏泰权点了点头。
“你们果然废物,不过也算是比江湖草莽勉强好上几分,能够察觉到本座悄然离开并且立刻追赶保护。”
他们是自己培养的死士二十八星宿。
这本是不该出现在东厂的人,毕竟东厂设立之初的职能是“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起初,东厂只负责侦缉、抓人,并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抓住的嫌疑犯要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后来随着历代督主的运营,东厂权利是越来越大了。
自己是东厂顶端的人物,也就是掌印太监,下头还有千户一名,百户一名,掌班、领班、司房若干,不过魏泰权对于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看重的,于是秘密培养了一大批高手,从小培养,成为了最忠心的死士,其中的精英就是二十八星宿了。
被魏泰权训斥后的数位死士们都谦卑的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魏泰权叹了一口气,也没心情继续在京城寻访名医了。
“好了,回去吧。”
“是,督主。”
就在这时,竟然从旁边传来了讨论的声音。
“那人真是魏泰权?”
“那可是一手遮天的权臣,怎么可能才带几个人出街?不怕被光脚的杀了?”
“哥儿几个,要不要……”
“嘘,就凭你这话就足够掉脑袋了!”
魏泰权露出了冷笑。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人敢在京城动自己?估计都是不懂事的外地人吧,就在刚刚冲突发生的时候,凡是打扮的像是京官子弟、本土商贾的人都跑得远远的了,也就一些穿着布衣、腰挎宝剑的人还敢看热闹。
不过也好,几年没有单独出来,发现自己的名声还真是在民间被抹黑地可怕,那些掌握话语权的文人士子没“辜负”自己的期望呢。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本座就是闻名天下的魏泰权!你们何人不服?”
内力加持下,他的喊话中气十足,不可谓不霸气,可惜因为是个阉人,还是娘了一点,他自己听的都尴尬,好在现在的气氛无比肃杀,远近大约百余名江湖人士注意到了这里,终于有人陆陆续续地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