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误能猜到糖糖的大概位置。不过,他却很头疼。地肺山深不可测,其中有几股力量,连他也要忌惮。
昨日探山时,虽然青山绿水,数十里遥远,但他还是被主峰的人发现。足可说明,福地里有大人物。
想要偷潜福地,非常困难。而他又必须要救出糖糖。
苏误决定硬闯地肺山。
他先去了一趟大墓祠堂,杀了几个人。据苏误推测,这个墓,很有可能是关尹子的墓,也是函谷关的关隘。他的关守剑,便得之与此。
“你们都自由了。”苏误将祠堂奴人们的镣铐锁链打碎。
血淋淋的尸体倒在地上,赵家的管事们无一能活。地肺山的人被苏误用捆仙绳绑着,三个人动弹不得。
墓道中煤油混合血腥,窒闷阴寒,暗无天日。长期为奴的男人们,瑟缩在墙角,害怕见到外面的白光。
他们蹲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挪动脚步。
“你们都不走?”苏误疑惑。这些人天生贱命,奴性入骨。面对自由,不敢做选择。
奴隶们道:“出去又能怎么样,妻儿还在赵家。他们很快就会把我们抓回来。”
“今天逃走,以后会挨更毒的打……”
“赵家有仙人,我们惹不起……”
“那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苏误冷眼。
他觉得这个世道很奇怪。有的人艰苦地活着,在绝望中依然相信希望。而有的人,希望就在眼前,却故意视而不见。
前者是值得伸出手搭救的,而后者,你很难对他们抱有期望。
苏误向他们询问张家的儿子的事,没几个人回答他。
奴隶们的眼眸,失去了光彩。他们的脊梁上,留有经年累月的伤痕。永远不会消失。
“这里没人姓张!”
“我们都是臭老狗,我们有编号。”
“你不要问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躲在墓室的边角,三百余人全都抱头蹲地,动作标准,整齐划一。看得出,他们已经被驯化。
他们是赵家最忠实的狗,还紧紧握着自己的项圈!
脚镣就在地上,出口近在眼前。赵家管事的尸体还热着。即便苏误告诉他们,赵家灭门,依然没有人敢逃走。
悲哀!苏误脑中,仅能想到这两个字。
他忽而觉得,张家儿子失踪,不见得是坏事。至少,他不希望看见小糖糖的父亲,是这副狗样。
他抓走地肺山的三个修士,质问道:“赵家子孙在地肺山修仙,拜礼谁人门下?”
“小崽子,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三个修士被捆成大粽子,恶毒地瞪着苏误。
纵然他们有些本事,还没来得及使,就被苏误绑了。所以,这三人非常地郁闷。
“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苏误皱眉。他想起张家的小糖糖,心中隐约不安。
他抽出关守剑,直接割断两人的脖子。
此行为极其狠辣,毫不犹豫。他的表情不变,就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余下一人被吓得面色苍白。他看上去二十几许,与苏误相仿。大好年华,青春余裕,第一次品尝到死亡的绝望。
“别……别杀我!”小修士求饶道。
“我问你,赵家人的师尊是谁?”苏误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