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送个饭磨蹭这么久,再不来这里可没你的份了。”
正在驿站吃饭的众将士有人朝他挥手,这士兵满脸晦气地啐了一口:“那女人半死不活地要喝什么热水,这几日滴水不沾地,会不会还没等押送到边境就死了。”
他这话让正好从楼上下来的统领听见了,顿时眉头一皱,径直走向那马车:“你先下去吃饭吧,我去看看。”
“是,大人。”
统领掀开马车,就看到沈若婳蜷缩在马车一角,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双手紧紧环住自己瑟瑟发抖,嘴唇紫青紧咬着,显然极度痛苦。
“我是太子殿下安插在军中的人陈宇,夫人有什么不舒服可以给我说。”
现在沈若婳身份敏感,倒是也不好直接称呼她安王妃了。
“我我肚子疼”
沈若婳觉得小腹传来阵阵坠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一阵阵的绞痛让她直不起身子。
陈宇看她这个样子愣住,等到瞥见她身下的血迹后更是一惊,当即将人从马车里抱了出来,派人去请附近的郎中。
痛苦吞没着她的神志,但是在迷迷糊糊中沈若婳听到郎中的话。
“月份太小了,加上胎相并不稳,根本就保不住,再拖下去反而伤了根本”
胎相?一个念头瞬间充斥她的大脑,是孩子,她肚子里有一个孩子。
本已经意识不清的她强迫自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正打算给自己喂药的郎中,语气焦急沙哑:“是孩子对不对?怎么会保不住呢,一定要保住它,不管什么代价我都付得起!”
她现在的样子算是狰狞了,这是她的孩子,虽然才刚刚知道它的存在,但是有谁会不爱自己的骨肉呢,怎么能刚刚知道它的存在就要失去了。
她一直想要这世上有一个陪伴自己的亲人,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让人想要豁出命去保护,她已经什么都失去了,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念想。
郎中看到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沈若婳如此激动也吓了一大跳,不过随后摇摇头很为难地说:“夫人腹中胎儿才两月有余,本就是该安胎静养的时候,可是您这段时间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加上饮食什么的不注意,如今寒气入体导致滑胎之相,加上这里环境,额,想要保胎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