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犹豫的,雷尔德先生?”莫尔倚着门站着,碧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具有讽刺的笑意,“真热闹。还在我的办公室?” “莫尔。”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旁的米西就开始碎碎抱怨了,“兰,怎么不见的你对我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莫尔穿过那些人走了进来,看着米西略略蹙眉微怒道:“米西,你在我的办公室做什么?”我猜测着莫尔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对米西抱有那么大的成见。直至后来我才发现,并不是成见,而是出于血族的尊严和自信。因为血族并不是融和的种族,竞争和自尊往往让我瞪目乍舌,那是一种立存与原始的野性和天性上的东西。 “莫尔,你还真容易动怒。瞧,我并没有把兰怎样。”米西扳着我的肩,朝着莫尔。果不其然让莫尔大叫:“米西,把你那脏手从我的兰的肩上拿开!” “真是宝贝。”米西凑到我的耳旁,动作暧昧的轻道,“兰,你是莫尔的弱点啊。”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 我是莫尔的弱点? 不,我从不会成为别人的弱点。因为,我没想过我会变成弱点,也从不认可自己的软弱!只有那么简单。 “米西,我不是说了吗,把你的手从我的兰的肩上拿开!” 我的担心不是假的。莫尔果然生气了,手掌心内出现了一个翠色如玻璃的小球,大概有兵乓球的大小,四周还闪着闪电。 情况一下子变得蓄势待发,但是莫尔明显搞错了敌人。 在这间屋子里,还有四个神父和雷尔德,而莫尔将攻击的对象转变成了米西。 “莫尔。”我起身挡在了米西的身前,“我们似乎弄错了剧情。”光球发出,莫尔已经来不及收回。米西在我身后被我按住了身手,光球毫无疑义的砸到了我的身上。 “兰!” “兰!” 该死的三流剧情!早知道我就不挡了!这算什么,两个人都没事,受伤的是我! 莫尔一上前,米西毫不犹豫张开了结界,将莫尔挡在了结界外。“该死的!米西,把你的结界给我撤了!”眼角一瞥,雷尔德那批人已经开始向门口移动了。斯蒂芬提早一步瞬移到了门口正在堵截。而两个王牌血族正在我这里上演着追逐剧情。 “兰,有没有事?”米西温柔的笑道。我的胸口开始流出了大量的血液,将深紫色的裙畔染成了黑色。我只感觉身体开始渐渐变得虚弱了,按理说,血族的恢复能力是很不错的,但是被莫尔击中的地方,那个伤口毫无半点复合的现象。 莫尔已经开始攻击这层结界里,一边还在怒吼:“该死的米西,你这家伙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喀嚓”一声,结界破碎了。而此时我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我感到有鲜血的滋润,但这似乎并不是莫尔的血,那个味道……不一样…… (看呐,多迷人的颜色?小女孩,鲜血的味道,不错吧?……别让我失望啊,兰·欧帝诺…… 阳光像透过宝石的水晶,散发着华丽璀璨的亮泽。好像在沙漠中偶遇的难寻的绿州,莫名的让我感到饥饿和疲惫。 我要死了吗? 喉咙好像干燥的不行。我在炎热灼人的阳光下寻求着一丝甘露,但发现好不容易寻找到的水源远远无法解除我的饥饿和虚弱。 “兰……” 我虚弱的躺在在广袤的阳光灼烧的沙漠上,虚弱的感觉像袭来的浪一般将我淹没。有谁在呼唤着我的名字。四周只剩下了灼人眼球的阳光,那像透过宝石的水晶一般,散发着璀璨色泽的颜色的……阳光…… “兰!”莫尔放大的面孔在我的面前。 我张张口,发现喉咙干燥的有些辣辣的疼痛感。莫尔很快明白,让人送上来了一杯新鲜的血液。我甚至连喝下去的力气也没有了。红色的液体散发着迷人的香味,诱惑着我的食欲。和那甘露相比,这种液体更能诱发我的生存本能吧? 我是血族啊,以血为生,怎么可以忘了呢? “……莫尔,好疼……” 一杯血液喝下了。胸口的疼痛终于像新生的种芽一般散发开来。我想起来在莫尔的办公室,莫尔的那一击竟然将我害成了这样,真是苦不堪言。 “兰……还好吧?”莫尔显得有些踌躇。毕竟这一击可是他造成的,我想他是免不了大肆自责了。 “很,痛。” 我怀疑这一击果然不清,照例来说按着血族的恢复能力,我又一觉醒来,伤口怎能还是这般疼痛。 “兰,你似乎……”莫尔说话开始吞吞吐吐了,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伤口至今还未愈合。血是止住了,但是……兰,你似乎到现在还不具有任何攻击和防护的能力。照理来说,血族幼仔一旦可以接受了阳光的洗礼,离成年期也就剩下了一半的时间,可以施展一些简单薄弱的结界防御攻击。但是,兰你并不具备这些。” 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并不死真正的血族? 我带着疑惑看着莫尔。 “兰,如果没有自卫的能力,我会保护你的。”莫尔将我抱在怀里。我睁大了眼睛,自卫的能力,我会没有?血族应该会拥有不死之身和强大的力量的,为什么我会没有?我揪着莫尔的衬衣,将它在手心里捏的很皱。 “兰……”莫尔用下颚顶着我的黑发,一只手在抚顺我的讶然。 我轻轻的将手收紧了。这句身体是血族的一份,但是并不能拥有血族的力量吗? 为什么呢?我选择堕落,选择了新的生命,却不能拥有该有的一切。我到底还有什么呢?紫兰·箫已经没有了父母,家庭,财富和生命;紫兰·箫·欧帝诺也没有了本能拥有的能力。 “兰,我是你的父亲,所以会保护你。乖乖的不要担心了,好吗?” 我抬眸看了看莫尔,却发现莫尔的身影变得很模糊。 “乖乖的,别再担心了。”莫尔伸手在我的脸上抹去了什么,然后再我的额上烙下一吻。他明白我的想法,他全明白的!因为……他是赐我新生的人,是……我的父亲。 “没有力量,就不能保护想守护的东西啊。” “有我帮你守护啊。”莫尔轻声哄我,“连你一起,我还方便了呢。” 但这不是我的力量啊。我将这句话掩埋在了口中,没有说出。 沉重的眼皮好像挂了铅的臂膀一样,不住的垂下。耳边好像出现了那深沉的笑声,拥有着一种深紫色的沉稳,带着戏虐的气息:“该怎么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