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遭遇这种事情?”
相乐佳次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虽然他现在已经是超凡了,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过一个超凡,医院那边扣着他不让走,一方面是欠着医院一百七十一万円的治疗费,另一方面是医院想让他配合研究一下,澄江和两个孩子都来看过他了,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安心静养,早点出院,但从妻子的表情和孩子们那木讷的反应来看,家中应该是负债累累了,这种事情他也不能告诉一条秀树,把自己的麻烦放到寻戒小队身上去不符合他的做人原则。
“我得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医院,去找个工地好好干活,争取早日将欠债还上,给家人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万分抱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入了一片灰雾之中,当时的他正在配合威尔医生的问话,一阵下坠感就像背后的床垫要吃人般将他拉了进来,他醒过来后,也是在几个诡异的大屋内搜寻了一番,当他撞见一只留着八字胡的高大河童,那个河童还在大喊大叫着“我是市长,你必须让我吃掉”并且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被他双手交叉一个“给老子爬”弹飞出去老远,就蹲在另一个大屋内一直哭嚷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一个老头都打不过”后,他就放弃了继续从正规的格子推拉门出去探索寻找出口的打算。
因为他干过很多类似的工程,这种大屋别看空旷,却总有隐秘,在他的不懈摸索下,终于找到了墙上的暗门,在暗门后面是一条弯曲的狭长暗道,顺着暗道朝外爬,也许能找到一些隐秘的线索能帮他逃出生天。
当他爬到暗道尽头,拉开暗门的一条缝隙,光亮中所见就是蕾姆正在狂揍西口早矢香,那场面实在过于残暴,他又悄悄地将缝隙合上,静静地等待外面的打斗声平息之后,才继续寻找下一个暗道。
如鼹鼠般在暗道中穿行的相乐佳次再次爬到了暗道的尽头,如同上次一般他轻轻地掀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大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一条蛇怪正盘踞在大屋中央,苍老的蛇人正裹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女人双眼翻白地张着嘴摇晃着脑袋,老蛇人正趴在她的脖颈处吮吸着血液。
“那个女人好眼熟啊。”
相乐佳次再次合上缝隙,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的确,那个女人的样貌和妆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邻居?朋友的朋友?还是......哎呀,不管了,反正进这个地方的都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什么画皮妖怪也不一定。
相乐佳次静静地等了约莫六七分钟,外面的动静才逐渐消失,他轻轻地推开缝隙,确认那条蛇怪已经走掉,才落到了那个死不瞑目的女人身旁,女人穿着一身很诱人很暴露的女仆装,面容异常精致,看起来就像是拍成人向影视的女艺人一般,她的身体已被扭曲的不成样子,鲜血和其他体液在大屋中央喷溅的到处都是,相乐佳次看了一会儿也想不起这位眼熟的女人姓甚名谁,只能双手合十祭奠她一下,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要再牵扯到这种神神鬼鬼的屁事里面来了。
“哗啦!”
格子推拉门的响声从他背后响起,他连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天蓝色汤帷子的很帅气的男人护着一个只穿比基尼的漂亮女人出现在门口,双方一愣,那个漂亮女人掩口惊呼道:
“是南酱,明介君,是南酱,他,他杀了南酱!”
相乐佳次连忙慌张地从所谓南酱的尸体边跳开,挥舞着双手大声解释: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一条蛇怪,一条老蛇怪,你们听我解释,我也是才到这个屋,我也......”
可赤羽明通不听他解释,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化名赤羽明介的赤羽明通在谷川凉太的介绍下加入了vivi娱乐,在那里,他结实了好多漂亮又性感、可爱又风骚的小姐姐,其中就包括了身后的滨崎真绪和眼前已被扭成一根麻花的相泽南,今天晚上,他原本正乐在其中地与另一名女艺人拍戏,正要进入正题时,他就被那股强大的不可抗的下坠感给拉到了这个地方。
他利用飞快的速度与强悍的力量搜寻了二十多间屋子,在其中一间屋子中撞见了一只正在追猎滨崎真绪的飞头蛮,他一脚就将那只带着北海道口音的飞头蛮给踢碎,救下了这个和他有过合作,且关系不错的滨崎前辈,保护着她一路寻找出口而来,却撞见了另一个和他有过关系的前辈死相凄惨地躺在屋中。
“都是我的错,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赤羽明通对这些热情又倍儿爽的前辈们是充满感激、迷恋与尊敬的,一直以来都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被无数美丽小姐姐们包围的一天,以前的那个赤羽明通早就随着二十二层的一跳远去了,现在的赤羽明介沉溺在万花丛中无法自拔,每天过着香气四溢、灯红酒绿的腐败生活,心境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
“去黄泉向她解释吧!”
快的离谱的一道影子冲上前来,相乐佳次只来得及双手交叉防御,人就像被踢出去的足球般砸穿了两间大屋,感受着腿上传来的力道有异,赤羽明通也没有急着追出去,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滨崎真绪,他只能保护着她缓缓地朝前探路。
被无形力场裹了一圈儿的相乐佳次晕头晕脑地从地上爬起来,心说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也不去管对方有没有追杀过来,双手一划拉,连开前方三道门,满脸错愕的葛力马握着小匕首就出现在他面前,两人一对视,都看清了对方眼中不想惹事的意图,眼神自然错开,默契地交错而过。
葛力马佝偻着身躯,将匕首藏好,捂着肚子装作有病亦步亦趋地朝前走,碰到赤羽明通后,他低眉顺眼地退到角落中,在赤羽明通审视的目光中顺着墙根继续朝前走,这里,实在是太混乱了,他敢说比索伦的魔窟都还混乱,什么妖魔鬼怪都凑到了一起。
他腹部的伤口就是被一只和他一同出现在大屋中的低矮丑陋像肉团一般的小鬼给挠的,虽然那小鬼最后被他手刃,但后面出现的怪物越来越恐怖,即便是那些像人一样的家伙,也只是在他的话术下保持了克制才没有把他给扯碎。
“等一下!”
葛力马的脚步停下,匕首重新回到了手上,背对着询问的赤羽明通道:
“尊贵的先生女士,我只不过是一个沾染了不详诅咒而来到这个陌生之地的流浪汉,我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们,请可怜可怜我吧,杀了我这么弱小的臭虫,也彰显不出你们犹如苍穹一般的伟力。”
“呃,既然你也不知道,那不如一起找出口吧。”
咦,竟然是个好人?
葛力马立马将匕首藏起来,转身露出一副弱小无助可怜又好像找到指路明灯一般的热切目光,卑微地走向赤羽明通,嘴中不停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