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马克叔叔,我可以自己回去,我的家就在附近,再见。”米娅说完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地走了。
“你呢?你怎么样?”马克问阿诺。
“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去。我的眼睛好痛,背也痛,腿也痛。”阿诺呻吟着站起来,坐在旁边的石墩上。
“那好,我跟同事打声招呼。”
马克跑过去和正在用铁锹挖石子的工人打了声招呼,过来搀扶着阿诺,在公路边等了一会公交巴士,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车。
“你还很痛吗?”看着阿诺痛苦不堪的样子,马克问。
“是的。”阿诺点了点头说,“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想不到我们真的能成为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马克说完拿起手机翻了翻,突然愣住了。
“你怎么了?”阿诺问。
“还记得我让你上次去木棉湾小区的事吗?杜兰德越狱了。”
“记得,我早上听我爸爸说过了,这可真是一件奇事。”
“这没什么奇怪的。”马克说,“他之前就越狱过两次。”
“我的天啦!”阿诺吐了吐舌头,“可这次他的腿脚受伤了,是怎么从监狱里逃出去的呢?”
“这次比较奇怪,好像是有人帮他从监狱逃出去。”
“你怎么知道?”
“我听其他同事讲的,他好像要出去干件大事。好像外面有人欠他一大笔钱,他打算去拿到这笔钱,然后远走高飞换个地方度过余生。”
“他上次也说那个年轻人欠他的钱,然后把人家给打死了。他已经穷成那样了,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欠他的钱呢?”
“人是说不好的,说不定他有一些来路不正的钱。就我所知,这次他要找的人是个社会地位很高的上流人物,他准备干一大票。如果对方肯给他钱,他就发达了,这次帮他越狱的人也会获得一大笔报酬。如果是我就好了,我帮他逃出去,即使被狱警发现,顶多被打一顿和加两年徒刑。可出来就变成了人上人,就不用再打这种吃不饱饿不死整天累到半死的工。”
“哦!你不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阿诺问。
“喜欢?开什么玩笑?”马克冷笑了一声,很不屑地将脚搁放在前面的座椅背上,朝窗户外面的农田狠狠啐了一口,“你要喜欢可以明天来工地干活试试,我保证你呆不了半天就想走人。”
“我明天可能出不了门了,要在家休息。”阿诺说。
“我能够理解。”马克说,“被打成这样确实需要在家休息,我小时候也这样,经常挨揍,被那些流氓堵在巷子里暴打,打的鼻青脸肿就在家休息几天再去上学。后来我干脆不上学了,可还是经常在家附近被流氓欺负。再后来我长大了,身高超过了那些流氓,他们就不敢再欺负我了。”
“我妈妈明天可能会去学校闹,怪学校没有保护好我。然后她待会还会给我拍照,要求你做证人。然后把打我的学生送进少年感化院,要他们的家长赔上一大笔钱。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反正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会消停了。”
马克说:“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如果是我,就直接到那几个家伙家里,往地上一躺,要求他们赔一笔钱,每天好吃好喝的照顾我。或者找几个人,把那几个家伙打一顿,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们家不是什么有钱人,我爸爸妈妈都直是帮别人打工而已,比布朗医生差远了。”
“哦!”马克不吭声了,继续手指扒拉着翻起了手机。
阿诺闭上眼睛,他的眼角、额头、背部、胳膊都很痛,痛的都快散架了。一边想着回去被萝拉拉住拍照取证的场景,一边想着该怎么去寻找杜兰德和去橘子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