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石戋这边回去,正好碰到前来迎她的绵儿,绵儿刚走到近处,就被石戋的脸色吓了一跳,惊道:“小姐…”
石戋问道:“你如何来了?”
绵儿道:“小姐好一会儿没回去,我放心不下,所以才想着来迎…小姐,你没事吧?”
石戋摇了摇头,似并不想多言,只是埋头朝轻云阁的方向走了。
绵儿不明所以,只加快步子跟上。
到了屋里,绵儿看着自打进屋起,就一言不发坐在窗边榻上的石戋,水灵灵的眼睛里露出担忧,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虽然被石戋买回来的时间不长,却也是知道她家小姐是个脾气极温和之人,似现在这般,很是少见。
过了好一会儿,石戋才微微偏头,望向窗外,空荡的院子里除了那株日渐残败的桃树,再无旁的。
石戋道:“徐婶婶家的徐晗订给丘家二公子丘涛了。”话音很轻,近乎呢喃似的低语,不知道是在说与绵儿听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绵儿闻言,眉头一皱,徐晗这人她以前倒是听荆娘提起过,说是石任太爷家大爷的长女,因大爷身子不好,在世时,就格外体恤徐氏,不仅一生只娶了徐氏一人,而且就连幼女徐晗都随了徐氏姓,这事在当时还引起了一阵非议,但因是大爷自个提的,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孩子随母姓这事,在奚城也自那时算是开了先例。
可就算是徐晗嫁入丘家,此事又如何惹得了她家小姐,绵儿眼生疑惑,看向石戋道:“小姐,那晗小姐如今已满十六,去年也行了及笄之礼,嫁人不是很正常吗?”
石戋转过头看向绵儿,张了张嘴,却终是化为无声的叹息。
看向绵儿道:“下去备饭吧,在席上还未吃些。”
绵儿忙连声答应下,依言下去准备饭菜。
听脚步声远了,石戋坐在榻上微微抬首,随之似有一滴清泪滑落在耳畔。
余光瞅见小几上的医书,下意识伸手抓紧了。
楚歌园内,石葶楚刚从胡氏那头回来,红央红棋正侍奉在左右。
“你们二个家里是武馆,那地方每日人来往多,可有曾听说过丘家的二公子丘涛?”石葶楚问道。
红央红棋对视一眼,红央道:“小姐,丘家不是寻常人家,我们姐妹也所知不多,不过…倒是有一回,丘家的下人在我们武馆逞凶,但听说一回去就被丘家拖下去打残了。”
石葶楚皱眉,说道:“竟是这般凶残?”
“小姐有所不知,这丘家先祖在多年前不过是帮人走镖的打手,本就是粗使人,只因手上有些本事,所以才由此发了家,以至于后来丘家便专于走镖一行,到如今已有不少年头了。”红棋接道。
石葶楚点头,但神色仍是微松。
一旁的红央见状出言试探道:“小姐可是为了晗小姐担心?”
石葶楚摇了摇头,回来前她已在她母亲那,听了不少有关丘家和这丘家二少爷的事了,这会子儿,不过是随口一问。
据母亲说这丘家二公子为人行事猖狂并目不识丁,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的不行,平日里稍有不如意之处,便是以厮打下人发气,真要是闹起来,也不管什么时间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