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对于自己的实力,他绝对的自信。
既然大人有意安排自己,他就去看看是不是另有深意。
试探武学根底?
试探为人?
想着大人的交代,考虑如何完全贯彻。
看起来,前者比较好办,简单粗暴点来说,实力硬压即可,对方不想死总得拿出自己的底牌武学拼命。
要是后者,他可就得想个取巧的法子了。
中年人思考着嘴角一抿,眼神微亮。
一时间想到的法子有点多,且看怎么去实施。
白面汉子死后,章改之干脆缩紧力量,省的被分散逐个击破,试图极致防御。
夜色逐渐加深的时候,章改之领着人骑马穿梭在四大家附近,检查着防御。
各家都命人待在了几间临近的大屋内。
外出一次不能低于五人,而且不能消失在任何一人的视线中,哪怕如厕。
躲藏的屋子附近每个位置、窗户、门等等以及哥哥盲区都吩咐人驻守,并一班岗接着一班换防,哪里有问题立刻就能发现。
按理说,就算不是天衣无缝,应该也到了苍蝇难飞进去的地步。
可章改之的心中仍旧有些惴惴不安,心脏突突的跳,不好的预感丛生。
这也促使他不敢放松,带着自己手下最强的力量每家一遍遍的检查。
今夜,只要凶徒敢现身,一定要让他们死。
扁家。
“饭菜来了。”
几个仆人抬着饭菜送进扁家人藏身的大屋,大多娇生惯养的哪受得了这般拥挤,早就吵吵嚷嚷,暗地里抱怨一通,若非各房家主威严震着,早就乱套了。
老爷子也不是当年那个将扁家送进渔阳四家的老爷子,而是其弟,辈分高却缺了点掌控力。
“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好闷。”一个长得奶油油的小胖子,缩在他母亲怀里,奶声奶气的问。
“等天亮了,就行了,易儿乖,再忍忍。”
“夫人。”一个丫鬟取了分餐食物送到母子二人面前,母亲接过一份饭菜,一手将小胖子放下,道:“易儿,快来吃点饭。”
“睡一觉。”
“明天就没事了。”
“嗯。”
从下午进来,大多数人都被交代了相关事情缘由,想起袁家事,心中也难掩恐惧。
不安、恐慌的情绪,随着夜的来临加重。
随着晚饭的来临,食欲的到来,也得到了短暂的下降。
主人家们吃的大朵快颐,仆人们却是擦着汗,收拾着残羹剩饭,一多半会,将物事儿收回,在一堆严密的护卫目视中来到了厨房。
几人像仆人一般无二,刷锅洗碗,只是偶然对视间却是讥讽的互相笑了笑。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衣无缝啊!
只是看有没有人想见缝插针。
屋内,扁家的小孩子吃饱了,很快就在空地们没心没肺的玩了起来。
大人们眼见着可爱景象,也是心神松弛。
头一回觉得,这么简单的饭菜,吃起来这么香,果然是落难的时候才会对食物回味无穷吗?
啪。
很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在场人都是习武之辈,下意识抬头看去。
“怎么了?”
他们知道,章改之在屋顶也安排了人防御。
楼顶立刻传来:“没事,不小心踩碎了一块瓦片。”
“我处理一下,下面别站人。”
一丝光亮出现在屋内的人眼中,却是一块瓦被揭开,一个洞落下。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了下来,很细小,犹如虫卵一般,不仔细去看,甚至难以看清。
落在地上,却发出种种一声,接着一种诡异的香气渗透屋内。
“什么东西?”
一个小胖子忽然捂着肚子,痛苦难耐打着滚:“娘,我肚子好疼。”
接着又如传染一般,小孩子纷纷倒地叫疼,接着是大人们。
疼痛几乎要模糊别人的视线。
每个人都感觉到肚子内有一股热气在升腾,像火。
砰!
一声声犹如战阵曲一般炸裂声。
火!
好多的火!
扑腾的火苗子一下子燃尽了屋内一切,火势越来越大。
火海中,老人、小孩、妇孺再惨叫。
“快救人。”
一声声着急的呼喊,可他们发现这火势起的太快,十几个呼吸就将屋子整个点着,泼水竟有几分加速火势之态们完全不起作用。
“日你娘。”许多扁家男人们就要往回海里面冲,扁家不全是孬种,不是全部酒囊饭袋,他们有些人加入了执勤护卫的队伍。
屋内是他们的父母、亲人,谁又能看到至今死在自己面前。
他们拿着自己能找到的东西,试图在火海里开辟一条生路。
然而诡异的火苗子,犹如毒素一般,稍一接触,就要瞬间将人化成火人。
这吓住了许多官兵,连忙后撤。
正从方家巡视完出来,章改之一眼就瞧见远处有浓烟,还有喊声:“着火了。”
那个方位?
扁家。
他的脸色一沉,全速往扁家冲去。
渔阳悬镜司视角最好之处,陆离和方必平倚在栏杆上,他们就是来等待今夜的动静,大火却刚好落在了他们的眼中。
“扁家。”陆离面无表情,凝视着远方,心中也是有些许感叹。
不愧是技击司,纵然这般防守,依旧摧枯拉朽,没有悬念。
不是章改之没本事,而是他的实力、势力都差太远了。
一个强者想杀弱者,何尝想不到办法呢?
“大人。”方必平脸色复杂,他隐约听到了妇孺孩童的哭泣声,顺着风声,传的很远,童年经历悲惨和老母相依为命的的他,有些难受。
纵然报仇,何必要这么惨无人道?
那些妇孺,有什么错呢!
这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
幽幽一叹,只凝作一句话:
“扁家看来是完了。”
陆离敛了敛眸子,也没继续看,淡淡道:“嗯。”
“努力变强吧。”
“强了,你就有能力去管你想管的不平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