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绿披肩粉白上褥,只是撞了颜色,款式却是不一样的,很明显陈婕妤的衣裳要好看许多,更加的华丽、亮眼、又新颖。
果然,遇到撞衫,谁丑谁知道。
王思棠不得不遗憾扼腕了,是她丑,她的错。
然而,在旁人的眼中,却又是另外一幅情景,尽管陈婕妤更加华贵,但安贵人那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却是抢眼得很,稍显素净的衣裳反而更加衬托她那张白瓷一般的小脸儿,真真是应了那一句“一白遮白丑”,更何况安贵人根本不丑。
随着众人眼神的变化,苗才人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她好不容易吸引住皇帝的注意力,竟然眨眼就没了。
皇帝果然又看向了王思棠,缓缓开口:“安贵人,朕不是让你闭门静养吗?”
“啊?”王思棠一懵,下意识问:“那不是防止别人打扰我休息吗?合着是关我的呀!”
完了,话刚说出口,王思棠就后悔了,一把捂住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后给听乐了:“哎哟,难不成哀家也理解错了?皇上实际上罚的是安贵人,看来哀家这几天收经书却是收错人了,该收安贵人抄写的经书才对。”
又抄书?
王思棠大惊失色:“太后,我不要抄经书,我还欠了皇上整整二百五十张大字呢……”
皇帝冷哼一声:“也就是说这些天你一张都没写?”
“呃……皇上,嫔妾嗓子还没大好,这会儿有点说不出话来,请容许嫔妾先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王思棠怂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把自己蜷缩在座位上,想要佯装别人都看不见她,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王思棠早死了百八十回了。
“安姐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惜得罪两位婕妤都要冒头的苗才人不甘心得很,试图再次抢夺皇帝的注意力。
武美人气极,冷声道:“苗才人,你才是最需要慎言的那个,”她竟将这样一个人介绍给安姐姐,简直瞎了眼。
今日表现颇为冷淡的景妃突然开口:“本宫倒觉得苗才人说得很对,安贵人,旁的不说,你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自称“我”,是何意?”
王思棠一惊,还真是,她刚才一时情急给忘了。
“嫔妾知错,嫔妾一时失言,请皇上责罚。”
都被人抓住把柄了,王思棠干脆利索的认罚,她想得很简单,如果是皇上罚她的话,大概率又是罚写大字,债多不愁,写呗。
然而她这做法放在别人眼中可就变了味儿了:这个小妖精,竟然这样都让她抓住机会与皇上说话,简直忒气人了些。
景妃眼中划过一丝戾气,语带警告:“安贵人,本宫与陈婕妤、梁荣华二人协理后宫,这等小事,就不必劳烦皇上了吧,嗯?”
这个“嗯?”用的好,极好,安贵人表示,既然与后宫目前位份最高的景妃娘娘注定合不来……那她还怕个鸟。
“嗯嗯对,一点小事而已,那皇上就罚嫔妾再多写二十张大字吧。”
嗬!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气,这安贵人,她还真敢……
是的,她敢,她还自己给自己定惩罚呢,二十张大字,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写完手要累半天呢。
太后笑眯了眼,不住点头,显然是赞同的,汪婕妤张了张嘴,气得脸色铁青,到底没有插话,因为她被身后一名宫女死死按住了,那是她的太后姑母派到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