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起身,却头痛欲裂,脑海中似是有山崩海啸般轰轰作响。
顾念揉着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撑着床缓缓起身。
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个房间装潢和拜堂成亲的房间一样,只不过多了些熟悉的清香。
这大概是余择言的房间吧,因为那窗边衣杆上挂着的,正是他那大红色的华贵喜服……
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老者,更没有什么鸾鸟唱歌,这就是自己已经嫁过来的世子府上。
她揉着脑袋,记忆却越发的清晰。想到那一痛,她赶紧撸起袖子查看自己的左手,上面那道圆形的疤痕赫然映入眼帘。
她突然慌了起来,昨天成婚时这伤疤便是没有的,难不成那老者真是神祗,难不成那真不是一个梦?
思绪混乱着,外边的鸟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余择言推门而入,悄声走了进来,却看见了正在下神的顾念。
他倏地松了一口气。
昨儿个她突然昏倒,自己连夜请来了名医却也查不出她的症状。
脉象忽快忽慢,像是水火不容般奇怪。
深度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也不像是中毒。
他连夜排查了顾念这日的吃喝用度,均无错处。
折腾的这府上是人仰马翻。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余择言有着奇怪的癖好将自己的新婚妻子折腾的晕了过去,有一股奇怪的传言在府上流起,他也来不及管了,只盼着顾念能早点醒过来。
没想到后半夜,她突然发起高烧,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问了秋桐也说她之前也没有患什么旧疾,这可给余择言担心坏了。
要是成婚当天她就在自己府上出什么事,不用说摄魂珠的下落了,自己可能就得下落不明了。
他松了口气,缓缓走过来,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顾念表情呆滞,脑海里还是浮现着昨天晚上那梦中真实的景象。
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中的担忧,顾念回过神来。
岂料她张嘴的第一句话便差点让余择言一口气噎死过去。
“你想当皇帝不?”
“???”
“!!!”
余择言赶紧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脸上却又十分的苍白,他手中的力道轻了一轻。
“你给我闭嘴。”他低声道,身后不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是秋桐和沈焕带着大夫赶了过来。
顾念又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他黝黑的双眸中满是疑惑不解和奇怪。
大夫行了行礼,便赶紧过来搭脉。
“脉象平稳,烧也退了,大概是相安无事了,殿下。”这上了年纪的大夫被折腾的一宿没睡,双眼下满是疲惫。
余择言点头谢过,给了沈焕一个眼神,沈焕便心领神会。
他亲自将大夫送了出门,红包中那原本的诊费上又多塞了三倍。
“有劳先生折腾一宿。”在马车前,沈焕含笑道,“只是先生,这事……”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大夫瞬间心领神会,他点点头,笑着回道:“先前殿下大婚,请我在府上暂住,怕有人喝多了便能及时开点醒神的方子,结果没想到倒是殿下自己喝多了。”
沈焕笑着回道:“多谢大夫了。”
大夫笑着摆摆手,便转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