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这样问:世界是善意的吗? 另一个人回答:世界又不认识你,它是无意的。 自从那晚过后,楚琇莹就没有再和赵德芳见面,即使碰上楚琇莹也选择绕道而行。 一方面是因为楚琇莹开始看不懂这个王爷的所做所为,也不愿再想起那晚的事。 另一方面是因为,赵德芳下了一道命令说,大概是讲楚琇莹没有能力好好服侍自己,把她贬为三等侍女,让她在膳房里打下手。 为此赵祥和南竹都曾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过她,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琇莹闭口不谈,自家王爷也绝口不提,南竹实在想不通王爷明明应该是最疼惜楚琇莹的人,现在却又下了这单命令,她也想不通了。 赵祥得知此消息时,心里也是很疑惑,想了又想,又从自家王爷的只言片语中明白,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不该这么快的将楚琇莹往王爷身边推。 楚琇莹后来想了想也就释怀了,自己本就是府里的婢女,实在无法要求过多,一等和三等对自己而言也没有什么不同,最后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记得自己第一天去膳房,膳房的厨娘们像看动物园里的熊猫一样围着自己。 楚琇莹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她们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心疼可怜。 “好了好了,看也看够了,都去干活吧,王府可不是闲人能呆的地方。”一个中厚的声音响起,其他的人都纷纷各自走开,去做自己的事。 随着人流的消散,楚琇莹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主人,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微胖的身材,脸色严肃,看起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这个应该就是厨娘的头,四娘吧,想着,楚琇莹屈伸一拜:“琇莹见过四娘。” “哎呦,老身在家排行老四,大伙看得起唤我一声四娘,姑娘深得王爷赏识,这么叫可折煞我了呦。”四娘有些阴阳怪气地说,虽然是在贬低自己,但是话语中明显有些不满。 楚琇莹心里明白,她是在为上次自己擅作主张替赵德芳做了花冻,抢了她的饭碗,心里难免有些不高兴。 楚琇莹想着,又是一拜:“四娘打王爷小时候便替王爷做食,王爷对四娘的重视,岂是琇莹这班门弄斧的功夫,所能披靡的,琇莹怎可和四娘相提并论。”楚琇莹尽量说得谦卑,毕竟还是要和这些人共事一番的,不可一来就树敌。 听到楚琇莹的话,四娘心里舒坦了许多,不禁觉得这丫头懂得进退。 但是面上还是没有松动的意思,开口说:“姑娘说的也是,倒是老身小气了。可是姑娘你看啊,我们这里好像没什么活适合姑娘你做的……” 楚琇莹明白自己的处境,知道万事开头难,开口说:“四娘严重了,琇莹愿四娘不要嫌弃琇莹的身份,若有什么事便吩咐琇莹来做,进了这膳房便一切谨遵四娘吩咐。” 四娘心里一喜,这丫头着实聪明,一两句话就把自己的态度说个明白,却又不怨自己的刁难。 于是她耸了耸肩说到:“姑娘既然都这么说了,四娘我也就不见外了,我们这里却也缺个洗碗的丫鬟,不知姑娘可还能做?” “一切但听四娘吩咐。”楚琇莹坚定的回答道。 此事之后,楚琇莹觉得四娘对自己的态度虽不好,却也没有故意刁难她。 可是,楚琇莹明显觉得膳房里的厨娘对自己的态度似乎都带着隐隐的不善。 后来听南竹说了膳房里的事后,楚琇莹才明白:这个四娘的做事要求很是严格,不准许有一丝的错误,否则都要重罚。到头来把大家都得罪了一番,自然心里都会有些不满。 可她是打小伺候王爷的人,大家也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得过于明显。 自己那天的那些话明显有讨好四娘的嫌疑,再加上自己是从一等丫鬟下来的,她们对自己自然更加不满了。 人总是欺软怕硬的,自己难免会遭到她们的嫌弃。 虽然时不时会遭到这些厨娘的迫害,但是楚琇莹想:既来之则安之吧! 世界是善意的吗?世界又不认识你,它是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