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贝蒂说的没错,你的脑回路没多少人能懂。”他将解好的笔记本放在小书桌上,便要出门。
我赶忙拦住他道:“去哪儿?”
他举着沾染泥土的手,对我说:“去洗个手。”
我指着房内的卫生间说:“那儿就有水。”
“淑女的浴室,男士不能随便进,我会立刻回来的。”
他的脑回路一般人也不能理解,这世界上像他这么讲究的老古董估计寥寥无几。
月色入屋,添了几分朦胧清丽之态,放眼望去的那片黑,不再令人恐惧生畏。
窗子大开着,似乎替他在光明中留了一道门,他若是要离开,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留住他,是我的心愿。我走到窗边,将所有的出口都封锁掉。光洁的玻璃上映出我狼狈不堪的样子,灰扑扑的脸,脏兮兮的衣裳,难道我就是用这幅模样亲了他吗?
羞愧的情绪来得太迟,至少我也得在漂漂亮亮的时候占他便宜啊。
我锤着脑袋不断的后悔,没有发现爱德华悄无声息返回来了,玻璃上没有他的影子。他直接绕到我的后背,掰过我的身子,拉下我的手制止我干傻事,他急切的问:“朱迪,停下来。”
我耷拉着脑袋,看着无比出众的爱德华,泄气极了。
他严肃的望着我,“你又在干什么?”
“我在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今天穿了这么丑的衣服。”
他默默无言,担忧的眼神变成了无解,他松开了拉住我的手,直接拿起了日记坐到了窗边的吊椅上,头也不抬的说:“只要人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不重要。”
“你在说我吗?”我惊喜的问道。
他嘴角上扬,温柔的扫视我,过了一会才悠闲的说:“不是,我在说我自己。”
我咬着牙,抿着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他低头浅笑,看我是真的受到打击了,才假惺惺的安慰我说:“我逗你的,你很美,尤其在月光下的时候。”
看在他态度诚恳的份上,我暂且受用了。
他不紧不慢的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来,日记本很厚,看来他不着急离开。
我放低脚步声,来到衣柜前,翻出贝蒂新购置的贴身衣物和睡衣,我的行李箱还封在半山民宿里,没来得及去取,近两日全靠贝蒂的行头在撑着。
慢慢走到了浴室,拧开水龙头,水声响起时,我想起他一定会听见,他会不会误会这样的举动,是在得寸进尺的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