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瑶欣喜若狂。
然而她当时已经被盯上了,不得不将证据交给丫鬟夏竹,叫她速速前往皇宫,而自己,则是留下来吸引视线。
“我知道你是不会说把证据藏在了哪儿的。”
柳琴儿再次开口。
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姜听瑶扯了扯嘴角,头冒冷汗,有些虚弱的说道:“那你是特意过来杀人灭口,柳琴儿,你也不为我弟弟积点阴德?”
当时分家后不久。
就传来柳琴儿怀孕的消息,八个月后,就生下一个男婴,算算时间,她怀上的时候,父亲还没死,可那时她已经跟孙管家勾搭上了也不一定。
别说是她。
就连柳琴儿也分不清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所以她张了张嘴,并没有反驳。
这番话又让她想起自己生下了一个父不详的儿子。
柳琴儿眼中流露出厌恶,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从下人那端过毒酒,在火光的映衬下,笑意吟吟的像是红纸剪成的,带着一股阴森恶毒的气息。
冷漠道:“我不管你把证据放在哪儿,反正,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话音落下。
她已经来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捏住姜听瑶的下巴,将毒酒灌了进去。
“咳,咳咳。”
姜听瑶一边喝一边咳嗽。
她身单力薄,对方人多势众,根本反抗不了,索性不反抗了,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好,该呈上的证据也已经让夏竹带走。
除了自己这一条命。
柳琴儿什么也得不到,况且,这满屋子的人谁也逃不脱,有一个算一个,都会给她偿命的。
她喝的痛快。
柳琴儿反倒觉得不大对劲,低头仔细一看,忽然注意到姜听瑶眼白处布满了青丝,她猛地将对方推开,酒杯“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厉声喝问:“你染上了瘟疫?”
此话一出。
周围举着火把的家丁,也不禁退到了门口处,谁不知道这瘟疫厉害,说说话的功夫就能染上,而且触之必死。
“不可能。”
柳琴儿想到了什么似的,既是在告诉别人,也是在说服自己:“瘟疫一旦染上,最多活不多一个月,而且会浑身奇痒,不自觉抓挠皮肤溃烂,你在这不见人影的草屋生活了两个月,绝不会”
“我有人参续命。”
这会儿换成了姜听瑶笑吟吟的开口。
眼神中甚至带了一丝怜悯,接着说道:“而且浑身奇痒,我也可以忍,柳琴儿,看看你的手。”
听见这话。
柳琴儿下意识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互相抓挠,几句话的功夫,原本白腻光滑的手背,居然已被抓挠出了血丝。
后面的家丁也发现了异常。
不知是谁先跑了出去。
惶恐的情绪一个传染一个,最终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外逃,柳琴儿亦不例外,她跟在后面,白狐毛披风都落在了地上,疯婆子似的喊道:“你们跑什么,我有的是银子,给我叫大夫,快给我叫大夫来!”
生死间有大恐怖。
像她这样看的开的人,可不多了,姜听瑶咧嘴一笑,忽然扶住床边,吐出一大口黑血,刚才入腹的毒酒已经发挥作用。
意识渐渐模糊。
她最后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