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绿惊讶:“不是都说,陛下打断了您的手臂吗?”
司邈邈跟着道:“对呀,刚才上山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您左臂微垂,好像使不上力。”
老神医哈哈大笑:“那是因为我手麻了,又没什么事儿!
当年我一直想辞官退隐,但皇帝不让,他又整天沉迷鬼神之道,眼见着就要尝试禁药,
于是我最后救了他一命,但我实在累了,我本志在天下,又怎能困在小小的宫廷之间。
我威胁皇上,让他放我归隐,他不肯。我就拿针当着他的面,扎废了自己的左手,宣称以后再不行医,
宁修远这小子,才知道害怕,下了一道圣旨放我离开。为了不被别的官员看出端倪,
我对外宣称都是皇上废了我的手,以后再也不管朝廷和宫里人和事。”
司邈邈愕然:“所以……您用针废了自己左手这件事,是假的?”
老神医抬起左手,笑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当然是假的,我会封穴道,还能真把自己弄残不成?”
水绿竖起大拇指:“老奸巨猾第一人。”
神医斜睨司邈邈一眼:“小丫头,你刚刚说的,给我说学逗唱这件事还当不当真?
若是当真了,回来我就收你做义女,把我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但你必须日日前来,给我解闷。”
司邈邈原本说的时候,压根没想那么多,本打算先忽悠他出来。
但现在老先生再次提起,她干笑两声:“其实吧,这个说学逗唱,我也不太会。”
神医老头板着脸,笑意消失,他转身就往回走。
还很孩子气地道:“不去了!”
他嘟嘟囔囔地:“很久没遇到你这么有趣的小丫头了,若不是惦记着你的才艺和耍宝,我能出来?
实话实说,就你和你那小丫鬟的激将法,都是老夫年轻时玩腻的东西!”
司邈邈连忙拽住他的衣袖,好声好气地说:“行行行,我答应!您别往回走了,就算我不太会,也必定为老先生去学,行吗?”
小老头回过头,花白的胡子被照的金亮。
他咧嘴嘿然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快走,不然马上天黑了。”
水绿好奇地问:“天黑以后,是有什么禁忌吗?我听说有的医生能人,有很多自己的规矩。
老先生,您是不是天黑以后不看病?这听起来特别厉害!”
神医小老头看她一眼,似乎很是无言以对。
“天黑人就要饿肚子了,我饿着肚子,就没心情问诊。”
水绿默默地:“哦。”
司邈邈忍不住问:“老先生,我还没正式请教过您的名字。
刚刚听您说,您是药谷什么老仙?”
神医道:“老夫从前有个俗名,叫柳白宾。以后你就不用喊了,喊师父就可以。”
“可我还没正式拜师呢!”
“早晚的事儿。”
老神医看了看司邈邈:“我还没问你,你费劲地要管方正初那个老东西干什么?”
“方正初是?”
“就是良妃她爹!”
司邈邈喟叹:“说来话长。不过都是为了我相公。”
老神医若有所思地问:“你们想争皇位?”
“不想,但别人都以为我们想,所以一些人不怀好意地对我相公虎视眈眈。
我觉得若想不被欺负,首先自己手里要有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