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头疼,起身后发现晏则修和傅庭河都在,哇啦一声哭了出来。
她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来到两人身边。
“你们总算来了!你们差点就见不到我啦!”她抹眼泪。
傅庭河微微回过神来,沉默不语。
晏则修看着花杏,收了温和,多了几分严厉:“为何乱跑?你可知你失踪要给旁人添多少乱?”
花杏怔怔看着他,随后低下头瘪瘪嘴,忍住眼泪,“晏哥哥,我,我错了。”
都怪金尾蝶,带着她跑到了这林子里面。
“花杏。”草木老人看着她,目光慈爱。
“你是谁?”花杏警惕地往后一退,躲到晏则修身后。
“他是草木老人,是他救了你。”晏则修说。
“噢,多,多谢救命之恩……您怎么知道我叫花杏?”花杏问。
“你是花家继承者的信物金尾蝶的主人,想来,应当就是我那位师弟的小女儿花杏……你满月时我还抱过你。”草木老人微微笑着,但并不开心,毕竟方才,他同傅庭河交代了真相,痛苦还未散去。
“我爹好像是同我提过,我有位师叔,竟然是您吗?”花杏有些意外,欢喜上前抓着草木老人说个不停,“您和我爹是是兄弟,那您怎么不来我家做客呀,您怎么会在这里生活呀……”
“花杏。”晏则修打断了她。
他向草木老人行了个礼:“今日之事,多谢您出手相助。只是晚辈还有要事,暂时不能好好道谢,需得先行告辞,实在抱歉。他日定当重谢。”
草木老人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傅庭河,轻轻点了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匣子,递给傅庭河:“孩子,老朽毕生最愧对你傅家,此药名为‘浮舟丸’,天下只此一颗,关键时刻,兴许能救你一次。你可否收下……”
傅庭河的目光落在那小匣子上。
她接过了那匣子,收入怀中,低声道:“多谢。”
花杏总算察觉到了傅庭河的异样,有些疑惑地戳了戳晏则修:“晏哥哥,傅姐姐她怎么了呀。”
“为寻你,她受了伤。”
花杏看着傅庭河肩膀上的伤,心中不免生出愧疚来。
“对不起,傅姐姐。”花杏担忧地看着她,眼眶都红了,“疼吗?”
“我没事,走吧。”傅庭河摸了摸花杏的头发,淡淡一笑。
身上的伤口,父亲死亡的原因,母亲失踪带来的喜悦与担忧……一切的一切,让她觉得疲倦万分。
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草木老人。
或许应该歇斯底里大骂这个“仇人”,又或许该痛哭一场怨恨他。
但她只是在心里嘶吼了个够,面上仍旧用残存的理智,维持着冷静。
她觉得疲倦万分,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草木老人为他们引了另一条路。
她整个人脑子空白一片,只是跟着往前走。
终于快到了花田边,草木老人离开了,来接他们的人向这里赶来。
花杏跑了出去,扑入侍女怀里。
兴许是失血与劳累。
傅庭河只觉眼前花白,身子一踉跄。
她下意识伸手向前,想拉住什么。
可什么都没有。她以为自己就要跌倒。
然而,有人在背后扶住了她。
是晏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