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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年会  我因为被Leo马上调到设计部主持大局,他彻洗ABC的结果我都没有完整听全。  好像涉及了三个股东私下交易公司股权,几个部门的人伙同侵占虚报公司支出,刘楠及设计部部分人员泄露公司底稿,私下交易设计原稿等,ABC联合海瑞公司一起起诉刘楠和张天明人等侵占公司财物罪,挪用资金罪,侵犯商业秘密罪,涉案金额高达两千万,成为本市年前最轰动的一起金融版社会版新闻。  那一段时间天天有记者在楼下蹲守,逮着一个人就问对此事的看法,我也不幸躲避不及被逮住几次,简直不知道怎么招架。  后来公司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关部人员就公司现状及案件细节一一做了详答,解答客户和公众对公司的误会和不解,临近过年,这件事情才算尘埃落定。  公司对于其他涉及人员的处理,未被起诉的均以劝退为主,我力保了严宝善,这后半段清洗牌的过程中她也算尽心尽力,也够立功赎罪了,中途June还曾打电话问我是否需要她回来配合调查,我问了Leo,他没有明确表态,我知道他是让我自己拿主意,我也就没把June卷入其中了。  景瑞的部门也挺遭殃,吴洋还有几个老员工都被劝退了,主要是投资了那块土地,投资的钱不但要不回来了,工作还丢了,这个年过得也真是糟心,那块土地经此一闹估计也打了水漂,刘楠他们曾经许诺给他们的高回报高效益美景也彻底破灭了。  关于此事我还没有找机会好好跟景瑞探讨一下,主要我想知道他对此事的看法,对我的看法,以及他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  公司肯定也查出他的一些事情了,但Leo兜着没公布,想必他也是知道的,论私心我也是偏向景瑞的,我想和他在ABC平起平坐,共同工作,不需再仰望他,但也不必把他踩在脚下。  过年前还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Leo顺理成章提拔了我做设计部总监,这次真的是名正言顺了,不再有人质疑,也没有了怨言,好像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的安排。  人事部老张说:“黄总监,我没叫错吧,我老张看人向来十拿九稳,黄总监这三个字我还真不是随便乱叫的。”  我欣喜若狂,群发短信给亲朋好友,June,宋杰,纪文都回复祝贺,连Leo也赞同我了,就是景瑞给我泼了盆冷水,我选择不理他,继续我的嘚瑟之旅。  回到心神已久June待过的设计部,我直呼自己在做梦,花花绿绿的绘画墙面,滚动播出广告片段和图片的显示屏幕,原来拥挤着埋头画画或看电脑的人少了很多,显得冷清而空荡。  我曾经说这是一个需要灵感的地方,应该满是自由嬉笑声,现在我来了,我有想法有能力有这个权利改变这里完善这里,实现当初我对自己对这里许诺的一切,我简直感动到热泪。  总监办公室因为一直空着,一如June在的样子,清洁素白,只是桌上少了June的所有物,少了那两个动人女子的照片。  我坐在June坐过的椅子上,闭了闭目,冬天,其实一点也不冷,也可以很暖和。  我在办公桌上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我和妈妈的,一张是June为我拍的雪莲花主题的,接下来我将慢慢改变这里,改成属于我的样子。  我没有马上将严宝善调回来,按照我之前的想法,还是希望与销售部多些业务融合和工作重叠,再者最近销售部萧条,我让他们几个在销售部协助恢复工作,尽快让销售部回归正轨。她现在对我还算忠心耿耿,我让她在景瑞旁边做个间谍监督景瑞一举一动也不为过,景瑞的事情我势必要比任何人都要上心一点的,毕竟他还欠着我很多事。    另外一件事就是年会了,关于这件事,我简直要给Leo跪拜了。  公司被他整顿得一派肃清,他也不急于招兵买马,时近年关,各大小合作公司同行同业或者慕名大公司年会庆功会开不停,但凡能搭上边的,他都将我们这些骨干遣散出去。  跟景瑞同局还好,我还能躲躲,要是我单枪匹马或者跟Leo一起,喝得酩酊大醉那是起码的。  跟Leo一起,他那是逢人就介绍我,称赞我,夸奖我,搞得我都快找不着北了,我只好不停跟人交换名片,交谈握手,谈笑风生,那段时间我真觉得Leo把我当ABC的吉祥物了。  我被训练得讲话语速超快,什么话题都能参与,什么玩笑话商场暗语名人八卦信手拈来,重点是不管跟谁喝酒都不能怵。  那段时间我真是觉得自己活到一定境界了,身心飘飘然,完全忘乎其形,要说还能抓住点什么,那只能是我对景瑞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了,到后来我都模糊了,我跟景瑞是不是在交往,男女之间的事我们一件没少干,他不见我或者我不见他一时半刻都难受,两个人都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块,就在眼皮底下各干各的事都行,我们唯一缺少的就是那句承诺,和对彼此身份的一种认可。  “我爱你”或者“我们交往吧”,这话我说出来不合适,况且打死我我也不会说,要是他说出来估计也是被我冷漠或鄙视的结局,他肯定也十分了然,所以两个人都憋着劲,装着蒜,真是谁也不服谁。  后来回头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挺傻的,为了那点所谓的可笑的尊严,把一个深爱的人往悬崖边上推,差点造成万劫不复的局面。而我紧紧傲着一口气的原因我心里也十分明白,那就是我还不曾原谅景瑞,或许更准确地说我还不曾原谅林姗,不曾原谅她曾经对我的刻薄伤害,对我的傲慢鄙视,我没法在她的领域超越她,所以将这股邪气尽数撒在了景瑞身上。狠狠作践他心意的同时,也同样将同等伤害报复在我自己身上。我懂得,可是当时却收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