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公司旅游(1 / 1)跃上枝头遇见她首页

第4章公司旅游  “我听说公司有旅游,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参加啊?”我脸都憋红了。  他笑了笑说:“你不会告诉我你刚才就在为了这个叹气吧。”  “有,什么不可以。”我挺不服的,因为他好像是嘲笑小孩子那样的语气。  “让我想想啊,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想去的话我帮你想想办法。”没想到他最后这么说,我当然以为他会找理由推辞。  “可以吗可以吗,吴洋还说没可能的呢。”  他苦笑摇了摇头,离开了茶水间。  我一直怀疑几乎全部门的人都拿我当小孩子看,似乎还一直纳闷为什么我会那么久都没对业务上手什么的,还有日常事物,我每次都急急忙忙临界完成。我要努力的各个方面的事情还真是满满当当的呢。更何况,吴洋一直把我当跑腿的,经理也从未正眼看过我一样。这样的办公室真是让人压抑啊。要是把这张办公桌搬到我幻想的那片绿草地该多好啊。  我不小心又让思绪跑远了。就算再累再辛苦我也要坚持下去,毕竟我已经是成年人,要独立生活要勇敢坚强,还要照顾老妈,更何况我在公司还有其他的意图。  一切都是能够克服的吧。就像《飘》的女主角信誓旦旦地说,明天会是新的一天,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多的阻碍和伤害都难以阻挡前进的路。没有什么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我记得十岁那年,发生变故之后,我每日每日坐在楼下台阶上,看着来来去去的邻居,对我发熟视无睹或者关怀。我只听见老妈在家里发疯似的砸东西哭泣骂人。年幼的我不知所措,只一味害怕。快餐店老板娘每天都送饭给我吃,把我搂在怀里或者哄我睡觉。  终于有一天我勇敢上楼回家,我独自一人去看老妈,天色昏暗昏暗的。我小心掠过那些脏乱的杂物,四处寻找,终于找到团坐在厨房角落的老妈,她独自导演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我甚至分辨不清她的脸。事实上我也真忘记了她当时的脸了。正如我忘记爸爸。忘记同学,朋友,老师。  她看着我也不说话,就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  我伸着小小的手摸着她的脸,对她说:“妈妈,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于是我收拾好家里的东西,早上自己做饭洗衣服做好家务然后离家上学,晚上要到市场上买菜买日常用品,用过的东西都要好好保存。幸亏爸爸离开留下了家里的存折,我掌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  老妈过了很久才恢复。到底是多久呢。好像某个早上起来,我起来找她,看见她在阳台,站在高高的凳子上,我一脸茫然惺忪着眼抬头看着她。她对我笑笑说:“小蕊,帮妈妈拿下衣服,我要晒衣服。”  她就这样陡然恢复了。  自此,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了。我们都已经忘了似的,似乎一开始就只有我们孤儿寡母似的。这样,未必也不是最好的。  而且我只二十二,老妈也只四十出头。无论是我或是老妈,恐怕都不可能想出关于人生什么之类的深奥哲理的。我的人生哲学只有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老妈。  这个世界虽然生存着这么多的人,但是与你的生命息息相关的人其实微乎其微。这么多人生存的世界千奇百态,或尊贵或卑微或富有或贫穷。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当你心里最记挂的人在你最希望出现的时间出现,或许仅仅是这便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也说不定吧。    “妈妈,够了,我们只去两天一夜,就睡一晚。”  “不行,你不记得吗,你从小到大一天都没离开过妈妈的。”  公司的旅游福利终于批准下来了,那日丽丽笑嘻嘻来跟我们宣布这件事情,整个部门都可以参加。不过因为个人关系,二十多人的销售团队最终决定是名额不过十来人。  临行前,吴洋宣布我负责拍照。  “为什么是我啊。”我忒不服气,他就喜欢差遣我。  “这是部门给你好好表现的机会,凡是新人都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大伙说对不对。”他忽悠大家欺负我。  我无奈,只好被迫接受。  我们坐上大巴车,终点站是一个小小的古镇。因为行程匆忙,公司临时决定一日来回,晚上聚餐。  我穿着一件白色棉长衫,牛仔裤和简便布鞋,一头长发依旧随意流落在肩上。我终于看见June,她一看见我便露出微笑了,我也迎头赶上她。她穿一件黑色的针织衫,铅笔裤,运动鞋,很是休闲,只是外面又加了一件风衣,让她显得有些许落寞神情。  我说:“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定能好好玩。”  “是啊,集体活动嘛,可以跟大家培养感情。”她轻言细语的。  我无奈举起手上的相机说:“我也想好好玩,不过我有任务在身呢。”  “那辛苦了。”她手很自然放在我肩膀,以示对我的鼓励,我深切望着她,脸颊似乎都绯红了。  她很快走到我前面,坐在桥墩上随意看着桥下清澈的流水,以及不远处矮矮的白墙黑瓦建筑,小小的木色窗户紧闭着,似乎像少女难以启齿的双唇,石板路发不出任何声音,大家四处在看,我被叫来叫去,不停在拍照。有时候还要兼顾暂时帮忙拿行李的任务。  结果到最后我只在合照内小小露了一下脸。我都没有被找合影的魅力。  最活跃分子吴洋最会吆五喝六,我成了他个人助理一般,他穿件灰色外套时不时在镜头里出现。幸好他后来找到其他部门美女做伴,我才小憩了一会儿。  这时我仔细看,才发现这样的旅游除了走走停停拍照之外,没什么其他的乐趣了。  远处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走动,像是发生什么事很急躁,而且在打电话,不停换着手。  日暮之前,我在回返途中不遗余力地睡着了。有人在看电视听歌说话唱歌。声音嘈嘈杂杂的。我顿时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  结果回到城市,只有吴洋极个别人还很有精神头要去聚餐,大部分人表示放弃各自活动开了。  “桔玲,你去吗?”我听见是June问我,我回问她。  “没事的话一起过去吧。”她建议。  我当然为此甘愿屁颠屁颠跟着。    跟老妈说了一下晚点回去,老妈很担心我,一直喃喃叮嘱。  我重新回到喧闹的包厢,灯光暗暗的,温度调得很适宜,June在角落里坐着,撑着额头,似乎格格不入。我想不通,她似乎根本不喜欢这个场景,为什么还要勉强参加呢。  她看见我过去,半睁开眼睛,说:“是打回家的吗?”  我点头,把手机放回包里。  我记得这个一个场景,教导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为什么不交学费就来上学。我一声不吭低着头。他是一个即要退休的白发老人。一心想要升校长可惜直到退休都未能如愿。他说:“要是你家里有困难学校可以申请帮你减免,你把这个申请书拿回家让家长签字。”他其实是一个很热心的老头,对学生也大都尽心尽力。我把申请书放在书包,但一直都未给老妈看。后来我的学费还是老板娘帮我交的。  “有家人真好,可以时时挂念。”她感慨说。  此时包厢里音乐鼎沸,大家互相敬酒,聊天,好不开心。  我环顾一下对她如此说。  她笑笑,没有放心上,她开始自顾自喝酒了。我想小心问她的酒量,因为她似乎因为宣泄而喝酒,所以喝得很猛。她脱了外面的风衣,显见她的身形,我不禁吸了口气。  “那个,你少喝一点吧,要不然会醉。”  “好啊。”她似乎已经醉了,眯着眼笑,搂着我的肩,我身体僵硬,不敢动一下,她却很悠哉,温柔倒在我的肩膀,我小心抚着她头发。我尽量做得好像只是安慰她而做的。  然而她满是酒气的唇却在我的脖子处,温柔地缓缓地吐出气来。  我脑子似乎都出现空白了,而且全包间的人没有一人关心我现在的处境,个人都在做个人的事情,这个聚会也似乎没有终结一样。  “June,June。”我努力想要叫醒她,她的身体凉凉的,略有香味。  她睁开眼,坐正,回复原先的模样。嘴里支支吾吾的,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还真是能让人放下心的孩子。”  她笑了一下,算是对我的赞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