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让他们替我叫一声爹还要给他们银子吗?我跑进房间找东找西,连些碎银子都没有。我气急败坏的关上了房门,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将水一口灌下去。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我回头看一眼水壶,还有那个杯子。我清楚的记得,我坐在桌子边一下午,桌子上根本没有水壶和杯子。怎么突然间冒出了一杯水?我再次低头看杯子时,发现白色的杯子瞬间变成了绿色。 这种绿森森的色泽,让我想到了绿宝石,然后就是那双绿色的眼睛,我吓的将杯子丢在地上,杯子碎了,一个东西滚了出来,竟然是两个绿宝石,在地上弹跳着向我滚来。那不是那个妖怪的眼睛吗?他又来了,救命啊。 “啊?鬼啊,有鬼啊。”我拉开了门。 两个把门的人朝屋里看一眼,笑着对我说道:“小姐,你现在就是叫神仙,我们也不能放你出来。没有银子,那就实在是对不起了。”说罢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那两个绿眼睛离我大概有一米的距离,直直的对着我。我朝它们作揖道:“求求你们,快走吧。” “咦,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吗?怎么你说变就变,是不是太善变了点?”不知哪来一阵风,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俯身捡起那两颗眼睛做出塞入眼中的动作,我吓的禁不住的哆嗦,觉得他异常骇人。 “怎么你很害怕?”他笑着走近我。 我侧着头,不敢看他那双可以随时跳出眼珠的眼睛:“大妖怪,那天小女不懂事,对你多有得罪,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希望你饶过我吧。” “真是好笑。我又没有欺负你,你让我怎么饶你?”他郎朗的笑起来。 他说话真是有趣,将我吓的上蹿下跳的还不叫欺负吗?“不要再把你的绿眼睛送给我了。我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我摇着头,脊背紧紧的贴着墙壁,一身的冷汗。 “如果你不要,我就一直跟着你。哪怕是你蹲牢房,爬狗洞!”他有意压低拖长了声音。 我吃惊般抬起眼睛,却发现仪表堂堂一身白衣的他突然变成了牢房中的那个满身虱子的老者。“啊?”我嘶声大叫:“鬼啊。” 他立刻捂住了我的嘴,又变回这一身胜雪的白衣,绿色的眼睛也回归到正常人的眼眸,清透漆黑,隐透出月光中冰冷的清辉,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你就是那个老者?”我惊讶的问道。 他耸了耸肩,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依然默认。 “你也犯了罪吗?”我怯生生地望着他。 “我杀了人。”他眼睛含笑,面色从容淡定。 “你一只妖怪为何要杀人,妖怪杀人就是以大欺小,不公平不公平。”我替那个死者鸣冤。 “因为一个女孩。”他看着我的眼睛露出异样的光泽。 “女孩?你已经有婚配了?”我很吃惊哪个女孩有眼无珠,会看上一只妖怪。 “是那个女孩要定亲,我把她的未婚夫给杀了。”他坐在桌边悠哉悠哉的喝起水来。 “那个女孩岂不是恨死你。”是想他杀了别人的心上人,这个手刃鲜血的妖怪,我要好好提防才对,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她打心底是会谢我的。”他异常淡定。 “那怎么可能。”我道。 “我说我杀了金三刀,你说她是会谢我呢?还是会恨我?”他侧过眼睛盯着我,剑眉上扬,映着飞入发鬓的眼角,别有一番情致。 我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端坐于桌边,继续喝水:“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原因很简单嘛。因为那个女孩在牢狱之中答应那个满身污渍的老者,要嫁给他。情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当然要除之后快了。” “你。”我指着他,紧张的头发都快要立起来:“我只答应嫁给那个老者,而不是你。” “那好啊,我就变成那副样子。”说着他站起身来,一副说变就变的模样。 我立刻软言哀求道:“别变。我当时只是为了逃出去随口说的,你不要当真。婚姻不是儿戏,是需要父母做主的,我答应你根本不算数的。” “可是因为你的答应,我已经杀了金三刀。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想反悔吗?”他再次将我问的哑口无言 我思前想后,要怎么打发他走呢?咦,对了,这个理由一定可以。我对他支吾道:“你是妖,我是人,怎么能有婚配。” “你担心我们的孩子会是不人不妖?那我们不要孩子可好。”他反而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面红耳赤,仿佛生吞了馒头般被噎到了:“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自己太小,胆子也小,更不经吓,你整天变来变去的,我怕哪一天你会把我给吓死。” “我说过要养你五年,等你十八就娶你为妻。”说罢他就拉住我的衣袖,我的手缩进袖子中。他适时松开我,道:“五年的时间还不足以适应我这个妖怪的怜爱吗?”他语气温软,眼含笑意,我真怕自己会迷失心智答应了他。左思右想之后,觉得他万一在五年之内看上另外一个女子呢,那样他此番不可约定的约定不就成了一纸飞烟了么。又或者,我在仙姿门精进的很,成为一名很受师傅看中的门徒,那他这个妖怪就奈何不了我了。 “等你十八可好?”他轻声问我,歪着脑袋,煞是讨喜。 “哦。”我含蓄不清道。心想,若是我不暂时依了他,他肯定要变来变去的威胁我,索性就低头默认了。可是一想到晚上我要被父亲差人送走,怕是他会阻止,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当然了那根金丝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 他背对着我,说道:“若是衙门抓不到凶手,你的离开会给你的父亲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