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茉,那画师可能有问题,”略略松了口气的少女严肃道,“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像是,像是——”
“杀人犯。”
说出这句话的赵笙言心头好像卸下了重担,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但在面对闺蜜好像猝不及防听到愚人节玩笑的表情时,她又不禁生出些许羞恼来。
“我说的是真的,他的眼神真的好可怕的!”
“就是那种……很可怕的那种!”
“好啦好啦,我知道很可怕,”完全不相信的吴谨茉把语无伦次的闺蜜自树后拉出来,“要不你再陪我去看看可怕的帅哥?”
“谨茉,你要相——”
“咦,帅哥人呢?”
准备再劝劝闺蜜的赵笙言闻言不由得一愣,再看向花坛,才发现那画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围观的人群也已经散完。
空荡荡的。
……
“噩梦侵蚀的程度越来越深了,现在就连白日里,也会在瞬息之间被夺走心神。”
黎墨背着画板,双手撑在冰冷的瓷砖上,公共洗手间的镜子倒映出他疲惫的神情。
“晚上折磨我还不够,如今就连白天的自由,也不愿多给我了么?”
“好得很!好得很!”
“你想要我死你活,我偏偏不如你意!”
“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下去!”
黎墨低低地笑着,那笑声仿佛要自喉咙眼里迸出来,他伸手捏住自己的嘴角略略向上扯了扯,然后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转身走出洗手间。
门外步行街依旧人流如潮,喧喧嚷嚷,热闹非常,微风卷着偶尔落下的樱花花瓣飘飘扬扬迟迟不肯落下,而后被几个顽童呼喊着跳起抓住,嬉嬉闹闹一会儿,再献宝般拿给年轻的父母看,顿时有欢笑声弥漫。
黎墨脚步不停,向街口的公共汽车站走去,若无意外,五分钟后,他便能搭上回家的44路公交。
然而在途经街边一家售卖液晶电视机的店铺时,他却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摆在门内的一台作为样品,正放着实时新闻的机子。
“本台最新报道,对于本市4.07恶性连环杀人案,警方已取得初步进展,下面有请记者连线刑侦大队队长张警官。”
主持人严肃的声音响起。
“张警官,你好。”
“主持人好。”
张警官是位国字脸的中年人,他同样严肃地说道,“经过法医与我市武术协会会长张荣朝老先生的共同鉴定,可以确定三位武术家均死于同一武者之手,我们也初步确定了嫌疑人的大致身材体格,相信在我们警方与武术协会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就会将嫌疑武者绳之以法。”
“同时我也代表警方及武术协会,奉劝杀人者不要再作案了,早日自首,早日投案,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更为严厉的刑罚!”
“就算你逃到东亚联邦以外,王国也一定会把你引渡回国!”
“下面再播报一条最新消息……”
“武术,杀人,逮捕,”黎墨墨镜下的双眼眯起,冷漠如雪,“这能怪得了谁呢?”
他轻笑一声,转身钻入茫茫人海。
只留下远处发愣的少女。
“我好像又看到那个奇怪的画师了。”
立在一家奶茶店门前的赵笙言微蹙眉头,看了眼兴致勃勃挑选奶茶的闺蜜,最终还是没有再度接续之前关于黎墨的话题。
“谨茉!我们下午去金溪武馆看看吧。”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武馆?”
少女嘬着奶茶,粉唇微张,疑惑道。
“我想学点防身的武术,因为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
“很没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