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倾朝本能地偶尔浮出水面换换气,整个人仍和婴儿般蜷缩一团。微微发烫的温度让人的神经高度舒展。
那些乱梦纷纭的、不辨东西的、模糊不清的、恍如隔世的前尘往事,暂时不再盘踞在心头。
时间在流逝,又仿佛停滞在了这里。
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
海滩上的欢笑与叫喊声已经静息了,海浪也渐渐平复不再波澜起伏,夕阳和霞光带来的光明褪去,眼目所及之处皆是昏暗。窜入鼻中的氯气的味道有一些变味儿,成了一种浓硫磺的味道。
年倾朝陡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偌大无边的山洞里,眼前是一个翻滚着沸水的巨池。
凡是有热水的地下河附近就有火山,凡是有火山的地方就有浓郁的硫磺味道。那巨池的水冒着密密的白气,她正置身于这片白气之中。
但是巨池中不仅只有她一人,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肤如白雪的女人,正在这水池里快速向前游动。
年倾朝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女人通体雪白,又身手轻快,浪里白条般在似是沸腾了的池水中向前行进。她的头发密实厚重,高高的盘在头顶,留了一截辫子绕脖一周,发尾被她咬在嘴里。
她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聊胜于无地包裹住雪白的肌体,轻纱之下凹凸有致的线条在水气里若隐若现。
年倾朝感到一阵心旌摇荡,觉得只有这样的胴体才无愧于“女人”这个神秘美好又可望不可及词汇。
更妖娆的是,那轻纱之下的清晰可见的后背处,于凝脂般的皮肤上纹着一丛娇艳欲滴的花朵,从左边的肩胛骨绵延经过半个脊背,直达右侧腰处。这花朵随着女人扭动前行的身体在水里摇曳生姿,看得人瞠目结舌。
真是人间诱惑。年倾朝暗自垂涎。
她摆动着身体紧紧跟着女人前行,却蓦地发现在清澈的池水深处正纠结着一大团晃动的黑影。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用力一蹬腿潜下水去朝那团黑影游去。
游出几丈后,年倾朝看清了那团黑影,立刻停在了原地,心脏骤然狂跳,大有挣脱胸腔之势。
那黑影由一大一小两团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