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倾朝捋了捋头绪。
她肯定不是什么恐怖主题爱好者,也绝非被人挟持行事,她很清楚自己是有目标有计划地行事。
同行的男子应该也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甚至是主谋。
是男朋友么?
应该不是,什么男朋友这么神出鬼没,女朋友都被塞进精神病院俩月了也不来看一眼。
主要是年倾朝和他在车里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共处,并没有心动的感觉,也毫无和他有肌肤接触的欲望,两人仅仅动动嘴说说话,她连他的手都没带碰过。
那种他给她带来的很放心,很安全的感觉更像来自于一个信任的前辈。是兄长么?还是年轻的叔叔?
但是年倾朝可以确定,他和她一样守护着同样的秘密。
他知道她的衣服和灯笼在哪里,他习惯她身上香灰的味道,他可以和她一起回忆起从前,他甚至有可能知道她此刻在哪里——他一定是出于某种需要,被迫隐匿了起来。
就和她半推半就着来到精神病院,却心怀鬼胎地配合着治疗一样。
他就是隐藏在记忆里的毛线头之一,什么时候想起他是谁,什么时候才能顺着衣服的脉络,把整件事情抽筋扒皮搞清楚。
年倾朝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罐米酒,“吱吱吱”地喝了起来。秋天到了,开始凉起来的天气和米酒十分相配。
她难免想起了从前。
那些飘着雪的或者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的晚上,她常常唤她来屋里围棋对坐,又支起炉子温酒酿,轻轻捞起色微绿,细如蚁的酒渣。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你在哪里呢?
我想找到你。
梦里相逢酩酊天——以欢笑,以回忆,以甜蜜,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