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渠拨开人群,朱红色的木门旁立着一位如白杨般挺拔的少女,身上透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淡定。
一双桃花眼懒懒散散的看向楼上似乎在寻找熟悉的身影,至于周遭那些刺耳的议论她仿若未闻。
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小姑娘,不简单呀!
向渠不由得多看了叶青西几眼,衣服虽然是绸缎,但样式却有些陈旧,全身称得上首饰的只有固定头发的木簪,不过胜在干净利落,看些有几分英气。
“向……”
向渠的余光瞥见四楼管事,见他开口,转身打断他的话:“白管事,好久不见。”
四楼白管事向来刚正,自然看不惯陈文的做派,听手下说门口还堵着,就下来看看,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
这个人,还是向渠。
白管事一怔。
楼层高低决定了管事的地位,下三层接触的人多,混了个脸熟。四楼都是些包厢,人流量不大,被人知晓身份是因为他管了几桩闲事。
向渠是楼主的左右手,高他一级,但在楼下这群人眼中却是个地地道道的陌生人。
知他为人低调,便轻咳两声,佯装起几分架子准备寒暄几句,向渠却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攥着他的袖管绕过几张木桌,在红漆柱子旁停下。
冷不丁问道:“看看那姑娘戴的面纱?”
白管事不明所以,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张湖蓝色的面纱。
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哪懂什么面纱?
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眼拙,看不出来?”
这是一缕光罩在叶青西身上,平滑的纱面上隐隐浮动着青色流光,没等向渠提醒,白管事支支吾吾:“这……面纱……”
“非卖品”三个字他只动了动嘴皮子并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在他震惊的试探中,向渠微不可查得点点头。
重云楼卖的都是珍品,每月的拍卖会人满为患,一掷千金也未必能到手。
非卖品,珍品中的珍品。
这面纱看着不起眼,但每一根丝线都价值千金,若是做成暗器或者银针,定然能在兵器谱上排上名。
就不知道楼主大人是怎么想的,居然制成了面纱。
“看来陈文踢到铁板了。”白管事既没有幸灾乐祸,也不再想着上前帮忙,平平淡淡的顺便把天聊死。
向渠偏头看了他一眼,脸部肌肉有些抽搐,心里想到:“这人究竟是怎么当上管事的?平时爱管闲事就算了,这会儿放着天赐良机却不好好把握,是思想觉悟高还是道德高尚?”
向渠捏了捏眉心,给他找了份差事:“告诉老爷,人来了。”
围观的群众自白主管下来,目光黏在他身上,相比门口那点小打小闹,白管事才是难得一见的贵人。还没等心思活络的开始行动,就见他和一个不知名姓的中年男子寒暄起来。
众人不好去打扰,便驻足光明正大的听两人之间的对话,断断续续听谈话一到关键时刻就没声了。
听了半天,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信息——中年男子,姓向。
楼上没听不清,情有可原,可两人身边的人也纷纷摇头,就连几个玄微境的修者也一无所获,这情况……有古怪!
中年男子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叶青西也终于找到了她想找的那个人,看向陈文的目光有些不耐:“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