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禁制分为九重,一二三层属于低级禁制,玄微境者通过接触之后方能感知,而通幽境者只要靠近就能察觉。
城主辜行,无雪派的掌门、执教少说也有七八人,不可能都没有察觉出一个小小的初级禁制。
叶丫头身上的最差也是中级禁制才对,而这种禁制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解除。
“她的血脉非同一般,压制十几年已经到了极限,禁制松动大半,就算今日我不出手,再过两三个月也会自行冲破。”冯半斋难得善意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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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西最终没能如愿喝到猴头果子酒,不过在出亭的时候,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了黄奇的腰间的令牌,悠然而去。
看着叶青西远去的背影,两个男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黄奇虽然不知道叶青西方顺走了令牌,但在两人接触的一瞬间却趁机感知了一番。
果然,禁制不止一层。
……也不是两层,还有第三层。
或许是修为不足,他也只能窥见第二层而且从禁制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至于第三层禁制却只隐隐约约看到一抹金黄,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而且他隐约觉得就连悟道境、明心境也无能为力。
看着黄奇询问的眼神,冯半斋缓缓说:“第一道禁制是我设下的,第二道是叶惹设下的,为了隐藏她的血脉,等她把信送但,解与不解就看收信人如何决定。”
“至于第三道禁制,我只看到一道金光。”冯半斋略微思索无果便决定暂且放下,“送信只是幌子,解除封印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之前说的你也听到了,最近多加小心。”
黄奇回忆起叶青西的说辞“做了一个梦”,只能用荒诞二字形容。
但叶青西素来怕麻烦,且不愿修习武道,一夕之间却反其道而行之,巨大的改变说是浪子回头也不为过。
但是如此结果究竟因何变故?
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黄奇眼皮直颤,他自以为周全的守护,其实漏洞百出,这无疑在他的骄傲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查!给我好好查!”随着手掌恼羞成怒地落在石桌上,一个黑衣人仿若凭空而来,在亭外三五步距离规规矩矩站定。
“诺。”他拱手就准备悄无声息的告退,却听到亭内人补充道,“钟叔,告诉老胡,海城的计划暂时取消。”
被称作钟叔的男人楞在原地,作为黄奇的心腹,自然知晓海城计划的重要性,仅仅是前期准备就花费了八年时间,黄奇更是因为这个计划连养病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于落下病根,身子骨越发孱弱。
现在说放弃就放弃?
他语速极快:“叶小姐的母亲是有恩于您二位,但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照拂已经仁至义尽,万万不可……”因她就放弃多年来的心血,得不偿失呀。
因着黄奇一双眼看过来,身居高位的气势带着虎豹般震撼人心的威慑力自然而然将后面的话卡在钟叔的喉咙里。
久病缠身,但骨子里却刻着狼的天性性,而且他手段花样百出且层出不穷,虽说念着主仆一场的情分,这些手段不会落在他身上,但他却不能冒犯黄奇的威严,毕竟主仆有别。
心中不由得,对叶青西怨言更深了几分。
“钟叔您是长辈,自小看着我俩长大,我一向敬重您!但此事我另有打算,您不必多说,下去吧。”黄奇知他是好意,语气和缓了许多。
钟叔低头告退,转身的时候眼里却带着一抹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