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个下策罢了,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傅潋潋回答道,“我还是以另一个计策为主,就是很有几分冒险,到时也需要您和阿蒹的配合。”
这姑娘小小的年纪,在这种危机状况下非但没有选择明哲保身,而且还神色镇定地为兽王寨出着主意,比他那冲动的儿子不知要出色多少,让白熠大大地高看了她一眼。
白狐真君心道,此女有胸襟有谋略,若是兽王寨有幸能渡过此次劫难,他说什么也要认这个小姑娘做自己的干女儿。
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方愿不愿意的问题呢
傅潋潋知道,光凭干巴巴的语言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想法叙述清楚。
此次不同往常,需要白家父子二人的配合,因此傅潋潋掏出了自己的小画板在上面涂涂画画起来,一副简易版的战术地图很快的就呈现在了三人面前。
图上清清楚楚地画着兽王寨的大致轮廓,寨子外面围着的一片魔教众,以及被她着重标记出来的四人分别是门内的她与白家父子,以及门外的金丹期魔修琳琅。
她提笔圈出了门外的琳琅,说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她座下的机关人材质必然极其特殊。而寨主您又因为负伤的缘故,无法对这机关人造成多少有效的伤害。”
小姑娘很聪明,仅凭猜测就将真实情况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白熠也干脆利落地承认道:“没错,那机关人的主体虽然是木制,却在外面涂抹了一层古怪的涂料,不管是我用刀劈,还是用火攻,都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停顿了一会儿,他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醉心魔君的毒深入我的脏腑,暂时封住了我丹田中的元婴,所以”
话没有说尽,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尴尬。
傅潋潋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而一边白若蒹的心情一路坠落,反而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想要说些什么责备自己这位大男子主义极其严重的父亲,话到嘴边转了两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娘亲和妹妹还在等着你。”所以,不要随随便便地就选择牺牲自己。
白熠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个微笑,用完好的那条手臂狠狠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臭小子,用你说?”
傅潋潋在旁边围观着父子间不用言说的亲情,心中感慨。
但目前时间紧急,她还是得赶紧和二人继续说明她脑中的计策。
“我先前在云羡城时,有幸得到阿蒹兄妹的引荐,结识了偃甲门的公孙知前辈和他的长孙公孙韫玉。”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她拿出了与偃甲门公孙氏的交情来作证。
“在与这二人往来的一段时日,我也学习了一些关于偃甲机关术的知识。期间公孙韫玉道友就曾经告诉我,凡是偃甲产物,不管是由何种坚固的材料制成,都必然会有它的防御阈值。”
不小心蹦出了一个前世的词汇,傅潋潋赶紧补充解释:“阈值就是指它的防御能达到的最高值。”
“偃女琳琅只是一个金丹期,甚至没有达到元婴境界,所以她再怎么厉害,做出来的机关人也无法超出她自身的境界太高。”
这与傅潋潋自己制作画皮点魂偶同理,即便她再怎么天赋卓绝手艺精湛,甚至昂贵材料不要钱的堆,最多也只能做出比她自身高出一个境界的人偶来,再想往上就莫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