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换句话说,你很崇拜她吗?”傅潋潋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期待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原本就没有多少与少女接触的经验,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的浑身不对劲,硬着头皮答道:“确实如此……事实上,我从安京而来,我们一整个云琅画院的学生都很喜欢破墨客的作品。”
安京乃是凡国大安的都城,龙背山一带隶属于大安国,也就是说这位玉冠青年乃城里来的贵公子是也。
傅潋潋五年前的画其实算不得多高明,但对于这些作画工具还局限于水墨的人来说,她的画画方式非常奇特新颖,对他们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某人强忍下嘴角快压抑不住的笑容,神神秘秘地凑近他:“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要不要听?”
这姑娘的眼睛好似一汪荡漾的湖水,有着奇异的力量,让人移不开视线,青年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其实,破墨客她之所以画的这么好,因为她是一个修仙者呀!”
“此话当真?”青年嘴巴大张到能塞下一个鸡蛋,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大事。
这可了得?破墨客的真迹本就难寻,若他还是一个修士,那自己手里这张画……价值连城也可算得!
——当然,只是凡人的城池。-v-
青年一下子觉得手里的卷轴烫手起来。
小姑娘双臂环抱,宛如前辈一般询问他:“骗你作甚,我问你,你可有修仙资质?”
那青年顿时苦笑出声:“姑娘莫要取笑于我,要是我有资质,早在十年前不就被翠微斋收走了么。”
“哦……”傅潋潋露出可惜的神情,果然这翠微斋近水楼台先得月,垄断了大安国一整片的资源。但她没有放弃,说不定就有几个漏网之鱼,或者是不愿意拜入翠微斋的呢?
青年小心翼翼地问她:“这位姑娘,敢问破墨客他师承何处?”要是能知道偶像的门派,有生之年去膜拜一下也好呀。
傅潋潋觉得有戏,便故作高深地摇头道:“说了你也不认得!她的师门渺无影踪,不是任何一个你们所知道的门派。况且,此宗门也不好打打杀杀,只研究琴棋书画罢了……不修武道,等于任人宰割,这种宗门去了又有何意义?”
她在那装作可惜地叹气,没想到青年人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岂有此理!”
“话怎可这样讲?我们这些弄墨之人……论拳脚自然没有那些江湖武夫厉害,可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在下是绝不会为了追求谁的拳头大,就放弃自己喜好的丹青之术。是他们不懂!他们不懂欣赏这笔墨里的无穷奥妙……”他说着说着,看见傅潋潋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霎时闹了个大红脸,“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在下知道你是在试探我,方才在下并不是在说你,无意冒犯还请原谅在下……”
“噗嗤”一声,小姑娘笑了。
“你很有意思!”她看着青年的眼里满是赞赏:“你说的那个画院里,可都是与你志同道合之人?”
青年想了想,腼腆的答道:“在下不敢夸下海口,不过大部分都是与我一样的赤诚之士。”
“好!”傅潋潋微微一笑,眼里满是对后辈的鼓励之情。
“你继续在这等我两盏茶时间,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傅潋潋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像只兔子似的瞬间蹿没影儿了。
青年人虽然满脸茫然,不过他左右无事,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继续等待。
充当背景板的傅云楼仍旧沉浸在精彩绝伦的小人书里,只当二人作空气。
年轻人不禁由衷地赞叹,破墨书斋果真是个不同凡响的地方,随便来的人都有如此定力。方才二人言谈动静如此之大,都未打扰到他一分一毫,真是令人顿生敬意……
……
两盏茶后,傅潋潋又提着个画卷如约而返。
“这个你拿着。”她伸直了短手,将卷轴郑重的双手递过。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认真,年轻人不禁也站了起来,微微弯腰也用双手接过来。
“这是……”年轻人心中好奇,但又不知她是何意,犹豫的问:“真是给我的?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傅潋潋毫不介意地点点头。
崭新的画卷便在他的手中展开——
这是一座楼阁,不知坐落于何处。楼身用大片墨色渲染,只有檐角轮廓落得几笔细致勾勒。但偏偏就是这样堪称粗糙的描绘,仿佛将那座楼阁的真身藏在一片云雾之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画下没有署破墨客的名,青年却笃定这也是出自仙人手笔。
傅潋潋仔细吩咐他到:“这张卷轴你千万收好,凡人触碰过这张画卷后,若是画卷放出光华便说明此人身负仙缘。如果他诚心拜入破墨客的师门,就于五年之后,到临溪镇破墨书斋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