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这天之后,墨染确实安静了不少,在春僖堂见到葛氏,也是避而远之。
可谁会对一个孩子诸多挑剔呢?所以即便墨染不上前同葛氏说话,也无人在意。
葛氏终究是大人,也不能处处针对一个小孩子,所以就暗暗咬牙,忿忿地忍耐了。
苏夫人觉得奇怪,问藿芝墨染在前院近日的事,怎么觉得葛氏的火气越来越大,多是冲着自己发的呢?
藿芝仔细回忆了一遍,想到了那日领冬衣的事,便说道:“好像是因为姑娘的那身衣裳。”
“衣裳?”苏夫人不在意地说,“一件衣裳罢了,她何至于这么小气?定是还有什么别的事,什么事呢?”
苏夫人抚摸着自己肚子,忽然惊道:“不会是?”
藿芝见苏夫人神色变了,以为苏夫人腹中不是,怕胎儿有何不妥急忙上前一步,询问道:“夫人,怎么了?”
苏夫人摇摇头说:“没事,你看着染儿一些,让她离二房的人远一些,离五姑娘也远一些。”
苏夫人想到自己的身孕,又想到侯府如今的情况,若是自己真生下一个男孩儿,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大房是嫡长,这自不必说,所出的男孩、女孩,都比其他五房高贵的多,但其他五房之中,唯葛氏生了一个儿子,若是自己也生了一个,那葛氏最恨的,怕就是自己了。
苏夫人心里这样想着,抚着肚子的手渐渐用力,抓皱了腹上衣衫。
雪蝉忽然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惊色回道:“奶奶,原来五奶奶那日也去领衣裳了,说是明早还要去老太太那里请安。”
苏夫人坐直了身子,也是惊讶地问:“老太太那边说什么了?”
雪蝉摇头:“这倒不知,春僖堂的消息不好打听,倒是大奶奶那边,听人说也没与五奶奶深说什么,近日更是没一点消息,可不是大奶奶允了,或是帮了五奶奶,五奶奶怎么敢?又怎么能?”
雪蝉一语中的,眼毒地看到了事情的本质,正如她所说,若不是吕氏撑着,杨氏断不敢、也不能这么从东院里走出来,毕竟五爷可不是一个念感情的人。
苏夫人不语,思索良久,而后淡淡地说:“这也是早晚的事,既然没休妻,便不能一辈子不出来见人,奶奶就是奶奶,妾室就是妾室,总不可能越俎代庖一辈子,况且五房的管事权,不是早就收回到杨夫人手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