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三哥林伯明又是个粗鲁汉子,他的女儿就是再灵透,性情也不是那么柔和的吧?
林伯理实在不相信:“难道猛张飞还能生出“活貂蝉”来?”
他心中一直觉得墨染不该那么瘦弱的、竟是一副清容。
他觉得自己这个三侄女,至少该是衡儿那样的,或是像二房刚出生的墨琋那样,藕一般胖嘟嘟的,甚至应该是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偏偏瘦成竹片,难道是三房吃食不好?
朱氏听完林伯理的话,笑得撑不住,没想到林伯理竟然会说出这些来;更没想到,原来林伯理对侯府的人,尤其是对三哥,竟然是这样的评价。
朱氏没想到林伯理这么一个“张口闭口,圣贤先哲”的人,肚子里藏着的,竟然是这样的话,所以朱氏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连抬袖子掩口都来不及。
笑声细细,明眸皓齿,一霎动人。
林伯理看着朱氏,浅浅袖口浅绿袖边,窄肩外袄半松不禁地罩着,透出胸前一截小白衫子来,微微露笑的唇齿之间,芳泽忽生。
林伯理心里一动,忽然一笑,走上前对朱氏说:“既然你喜欢孩子,咱们自己生一个。”
朱氏看着林伯理这三分正经、六分风流的模样,不禁低了头,脸上忽然带羞。
烟柳、越歌恰好进来回禀事情,顺便请示朱氏要不要摆晚饭,正好撞见这一幕,又恰巧将林伯理的话全数听了进去,遂两人不禁抿着嘴笑,都立时低了头。
林伯理一手搂住朱氏,冲身后的丫头摆了摆手,烟柳和越歌就笑着出去了,唯留他们家六爷和奶奶在屋里。
林伯理低头调戏朱氏一句,朱氏被他说得面红耳热。
林伯理伸手扶住朱氏肩膀,轻声笑着,朱氏也由他搂着自己,默默无语,夫妻两个就这么走进内室,生孩子去了。
林伯明去郊外练兵,先说是三五日,后又说七八日,而后十五日未归。
苏夫人数着日子,心里一直惦记着林伯明,又算算,现已经是十五天了。
林伯明今早又派人捎信来说:“郊外事务未完,贤妻勿念。”
看着这短短的一行字,苏夫人只能从这“遒劲有力”的笔迹上,判断出自家相公现在的情况,心道:“看来身子无恙,不知道郊外是否风寒刺骨,可有着凉?”
苏夫人心里记挂不下,脸上神色也是忧愁,一整天脸上也现不出一个笑意。
张嬷嬷、豆蔻、小樽、雪瑞、雪蝉几人跟在苏夫人后面,都是干着急,也使不上什么力。
这种事劝也劝不了,况且旁人也无法体会,夫妻之间,大抵是:不见愈念,一见未言泪满面;隔数步,心意已相通,再相问,依依怀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