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烟带回来的守卫很快就将堵着储燃室的石头挪开了，传音第一个冲了进去。

然而小小的储燃室内炸的几乎成了一片废墟，流进来的水熄灭了燃烧的黑燃，黑燃的灰烬又将水一同染成黑色，泡着炸碎的石头。尽管如此，传音站在台阶上，还是一眼就在一片黑水中看见了一只脚。

传音快步走下台阶趟着黑水踩着湿滑的石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掺了黑燃的水将他青色的下摆染成了一片墨色。

夜曦雾才下了不到一半的台阶，看着脚下的污水，嫌弃地又退了出去，对着门外的守卫摆摆手道：“你们几个进去。”

几个守卫连忙跑了进去。而此时传音正对着一张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脸一动不动。守卫们见状忙上前帮着搬开石头，尽管那人明显早就断了气。

其中一个守卫抱着手里的石头颤抖的仿佛马上就要重新掉下去，他看着眼前黑色斗篷上的图案，磕磕巴巴地道：老老…老城主！”

只感觉一道冷冽的寒光射过来，传音看向那守卫道：“把你手里的石头抱稳了，掉下去碎的就是你的脑袋。”

从未见过如此的讯鸟首领，守卫吓得手更哆嗦了，手里的石头一滑当真重新掉了下去。

储燃室空间本就不大，进去了几个守卫后几乎进不去其他人，大长老只能忐忑地和夜曦雾等在外面。

“这…是？”

传音从储燃室走出来，身后跟着的几个守卫抬着的貌似是个人。大长老声音颤抖：“老城主！”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父上！？”夜曦雾一听也傻了眼，哪还能注意到守卫少了一个，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父上失踪了这么久，不可能会在这里？！”说着直接扑过去掀了斗篷的帽子。

“呕！”看到那张被砸的肉模糊的脸时，夜曦雾忍着恶心将帽子盖了回去：“不会的，脸炸成了这个样子，你们怎么能确定这就是父上……”刚说完她便瞥见了那只苍老的手，断了一节的手指上戴着老城主从未摘下的指环，夜晰雾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

另一边五间里的雷烈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听说是神石殿炸了，可这五间内不见夜雨川也不见大长老，甚至连风无度、夜曦雾和传音都不在，唯一势均力敌的也就是台上的冷刃了，如同平常一般站在台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下面的众人，完全感觉不到事态的严重。直到大长老迈着沉重地步伐苦走进来。

“致礼！”

五间内的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都跟着抬手行礼。

大长老苍老的声音悲痛地道：“老城主陨！致哀悼礼。”

大长老一语震惊众人，反应过来后齐刷刷地屈膝弯腰，将置于额前的双手换了个姿势手心向外遮于双目前。

大长老同样行哀悼礼退至石门一侧，夜晰雾缓步走了进来。

这时的夜晰雾换去二十几年未变过的大红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换成了黑色，但手臂和大腿的纹身依旧露着，她低着头步子也比平日稳重许多，在她身后几名守卫抬着一具蒙着黑布的尸体，最后面传音也走了进来。

老城主的尸体被抬着从众人面前经过，经过之处均由行礼变成了下跪，最后守卫们在高台的最中间将老城主放下。

夜晰雾站在台前，一副哀痛的模样道：“神石殿被毁，老城主于神石殿储燃室内遇害，陨了。此事绝非偶然，我夜晰雾定要寻得凶手，为父上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