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夜雨川的回答，风尤怒显然不是很满意：“雨啼长石，你不用装糊涂。你要知道在夜雨城你的身份特殊，你虽想独善其身，但早已是别人的眼中钉，若是你不主动出击，早晚会被人除之而后快。”

见夜雨川没有回应，风尤怒话锋一转，又笑眯眯地说：“川儿，明里暗里针对你的人不少啊。风叔老了，实在为你担心，却帮不上什么忙。但风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

“谢风叔，我自小生活在风笑，那段时光虽然不美好，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忘记风笑石的一切，待我有时间一定回风笑看望您。”

“好！好！好！”风老连道三声好，便离开了。夜雨川确还站在原地。

“已经走了，出来吧！”夜雨川话音刚落，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清瘦的身影，步子缓慢看起来怯生生的。

“我父上他……他没说什么吧？你不用在意他的话。”此人正是风笑石现任长石风无度。夜雨川说话慢，但气势不弱。风无度说话不快，还小心翼翼怕什么似的。

“没什么，许久没见聊了几句。”风无度从小就是这个性子，虽然夜雨川比他小三岁，却一直像对弟弟一样的对他，说话语气都比对旁人要更柔和些。

风无度低着头大帽子罩着，连下颚都看不见：“是我无用，父上他才总想给风笑找个靠山。”

“无度，别这么说。”夜雨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的人偶如今已经做的出神入化，与真人无异。”

“没有没有，就是比以前强一些。”聊到他喜欢的事情，风无度多少放松了些。

“你以前就做的很好，小时候在托孤所，多亏了风小妹（一个木质的人偶），才能挺过那段日子。”

“你喜欢？”风无度从斗篷里伸出苍白的手，手里握着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人偶：“我新做的，给你？”

人偶做的十分精细又逼真，就好似一个小人躺在掌心上，它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斗篷，只不过斗篷右下角不是石区的标志，而是写着风小妹。夜雨川从风无度手里接过的瞬间，本来闭着眼睛的人偶突然睁开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夜雨川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

风无度小声说：“她在睡觉。”像是怕吵醒人偶似的。

“那我们还是不要吵醒她了。”说着夜雨川把人偶收进斗篷里的口袋。

就好像小时候，七岁的风无度伸手穿过托孤所的栅栏，把一个木质的人偶递给正靠着栅栏独自坐着的小夜雨川。

小风无度：“你怎么自己在这坐着？我把风小妹给你好不好？”

一只小手接过人偶：“她怎么不动？”

小风无度小声说：“她在睡觉，不要吵醒她哦。”

……

风无度正转身正要走。

“无度。”夜雨川在后面叫住了他：“我会照顾好风小妹。”

想来想去，还是绕到了风无度前面，掏出一块玉牌：“礼尚往来。”

夜雨川走后，风无度盯着这块刻着雨字的玉牌看了很久才收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