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乃是刻意说之,见那老村长果然上道,也不言语,只看着他微微笑着,偏那福建是个性子急的,听他们起了这个话头,也不去泡茶了,手舞足蹈的来到村长跟前:“村长你可是不知道,福满伯先前的主家竟然成了王妃,现下正派了军爷来接福满伯和笋哥儿去京里享福呢!”
“此话当真?”村长惊疑不定,瞳孔微微震惊。
“真的不能再真了,刚,就刚这位置还绑着马匹呢!”福建兴奋的指着泥土地里断成两截的草紥说着:“现在军官去县里接笋哥儿去了,一会就来!”
福满满意的看着村长的表情,见其兜里鼓囊出的一块,想必他心里还打着自己几亩良田的主意。
“村长,此时前来可有何事?莫不是......”
老村长苦笑中带着谄媚:“能有个啥事,还不是担心福满哥的安危,前来看看。”果然狗要仗势,人更是如此,先前一口一个福满,如今倒想起自己虚长他几岁了。
“你来正好,原本跟你谈好的买卖良田的事,如今笋哥儿既已无事,那地......”
“那地自然是福满哥自己留着种便是,我本也没打算买,救侄孙的银两都已备好,只怕福满哥你磨不开面子白拿,这才开口要了田地,有突兀的地方,还请福满哥原谅则个。”老村长恭恭敬敬的从怀中掏出银两,躬着身子颤颤巍巍的递来。
福满也不欲与他为难,将递来的银两推开,一脸深沉道:“不用,到了京中自然不缺这几两碎银,你还是拿回去吧,若你觉得银子烫手,便捐出来修路铺桥,给自己和子孙后辈积些阴德。”
“唉!唉!”老村长唯唯诺诺的收回银子,心里暗暗庆幸保住了银两,福建听得修路事项,倒是兴致颇高:“村长,你要出钱修路啦,这可真是好事,村长有事叫我,我这人啥都不行,就是有把子力气,到时修路算我一个。”
“你!”村长可没打算把自己的贴己拿来修路,这小子倒好,竟然蹬鼻子上脸了,待福满进京,看我还不为难死他。
福满心下大宽,多年的人精哪能看不出村长的所思所想,故此开口道:“福建,你若是一辈子呆乡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要不,随我去京中闯闯,总好过每日这般浑浑噩噩。”
“我倒是愿意,就是我爹娘怕是不愿,你也知道我哥之前学人打猎,结果被熊瞎子叼了,我幼弟贪玩捞鱼失足溺死,现下只剩我与幺妹二人,怕是不愿意让我出去闯闯了。”福建一脸失落,因为连失二子,爹娘看他看得跟个眼珠似的,平日里到了饭点,自己还未归家,便漫山遍野的喊去,这村里的玩伴常常结伴上山摸鱼套鸡,因着这些原因,俱都不爱与他往来,还被玩伴戏谑干脆拴在她娘裤腰带上算了。
“你回家同你爹娘好好说说,不管你愿不愿意随我进京,我都尊重你的选择,而且我如今身体老迈,家中已无至亲,这青城山下的几十亩良田,就交给你父亲打理,我也不收你们佃粮,地中所有收成俱归于你家,我就要求好好帮着打理良田,莫让其长荒或是被人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