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凌安景手臂上的毒丝,洛惜松了口气,“毒素已经控制住了,我待会换一下针法和药方,再过两日再看看情况。”
凌安景点了点头。
看到她手中的金针时,眼神有几分闪烁。
上次,便是忍下了。
这次……便也不会让面前这小子看了笑话的吧?
洛惜撸了撸衣袖,看着面前的背上横七竖八,大大小小的伤痕。
再看一次依旧感叹。
她有条不紊地开始施针,凌安景僵硬地趴在床榻上,薄唇紧抿。
“世子,你放松一些。”
没想到堂堂安景世子,不怕刀剑枪斧,竟真怕这小小金针?
凌安景抿了抿薄唇,若无其事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洛惜见他别扭地拧过头去,耳朵赤红的模样,唇边不觉多了些笑意。
传言这安景世子杀人如麻,冷酷无情,两次相见,倒让她改观了不少。
这明明,便是一个和旁人无不相同的二十岁少年郎。
若有似无的馨香萦绕在鼻尖,凌安景皱了皱眉,这洛大夫又用了香料?
这都是些什么怪癖?
“听洛大夫口音,像是京城人士?”凌安景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冽。
施针的手顿了顿,洛惜道,“洛某乃杭州人,这两年在京城走动多,倒也染上了些京城口音。”
解释得合情合理。
“听闻洛大夫收留了大批流民打理药庄,还施粥周济灾民?”
“灾年无情,洛某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回答得一丝不苟。
凌安景漠着面庞没有再说话了。
待施针结束,洛惜写下了药方,拎起了药箱,辞别道,“我约了位病人看诊,洛某先告退了,药方我已写于桌上,世子可让源一抓药煎服,一日两次便可。”
待凌安景穿戴好衣衫,回头一看,那拿着药箱的人早已到了门外。
他莫不是心虚?
“洛谦。”
洛惜皱了皱秀眉,立住,回头。
“世子还有何事?”
那人于桃树下回头,瘦削的身躯挺直,斜阳西下,浑身的淡然在落日余晖笼罩下,似是也染上了几分柔和。
凌安景一时失神。
开口道,“我看过你年前所作之文章,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乃是个有才之人。”
洛惜抬起头看着他,撞上他的眼神,里中有试探之意。
看来这安景世子对他起了疑心,已派人调查过她。
如此……查便查罢。
不过她一向做事隐蔽,查到什么,要查什么,都是他的本事和自由。
“世子爷谬赞了,年前那文章不过是洛谦应人所求随手写下,当不起世子爷的夸赞。”
凌安景着他虽低垂着头,不卑不亢之色却半分不少,薄唇微扬,尧有兴致,“若我邀你作我府上幕僚,你道如何?”
幕僚?
这安景世子是何意?洛惜对上他的灼灼眸光。
这安景世子统领的是南庆国最好的精兵,南征北战,不仅在战场上战功赫赫,在朝堂之上也无人敢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