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合,从煦的耳尖瞬间红透,瞄一眼床边的“肇事者”,拿从爸的股票手机给脸扇风。
陆慎非心情不错的样子,走近弯腰,亲了亲从煦的脸,柔声道:“我出去一下。”
从煦想了想:“胖子要和你说什么吧。”
陆慎非:“嗯,聊下你的情况。”
从煦心道无病无灾,能有什么情况可聊,叮嘱:“早点回来吃饭,别饿伤了胃。”
陆慎非又亲了一下:“嗯。”
走廊尽头的露台,鲁达达也开始有点抑郁,抽烟抽出了烟囱的效果,一口接着一口吐白烟。
陆慎非见他和见陌生人没什么不同,神情已恢复了平日的冷肃,眼神也淡。
鲁达达抽着烟,皱眉,侧头看他:“过分了吧。”
鲁达达把烟丢在脚边,脚尖碾灭,两手抄兜,面朝陆慎非:“你是不是也忘了什么?我提醒你一句,你和从煦,你们已经,已经!离婚了!”
鲁达达索性把话说开:“我们瞒着,也是为了从煦,本来也没打算瞒多久,等他出院,他爸妈差不多就要和他说了,你现在……”
陆慎非忽然道:“你资金链断了。”
鲁达达一卡,意识到这六个字是什么意思,不可思议地瞪起了眼睛。
陆慎非杀人无形,不紧不慢:“从煦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结婚,不知道离婚,知道你手里的项目,都是他签的担保人?”
鲁达达:“……”
陆慎非看着他,唇角勾起冷嘲。
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你自身难保,就先别管别人了。
鲁达达没想到自己一下就被捏住了七寸,争辩:“一码归一码!”
陆慎非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
鲁达达见他要走,喝道:“从煦早就不喜欢你了,要不然也不会离婚。”
陆慎非的脚步顿住。
鲁达达:“失忆也是暂时的,他早晚会想起来的!”
陆慎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露台。
助理就在长廊上,见自家老板走出来,迎上去,低声:“陆总,刚刚费总的电话,明天的会……”
陆慎非边往病房走边道:“让他自己看着办。”
助理揣摩着老板的意思,试探着说:“我订了三天酒店,就在医院旁边。”
陆慎非没应。
没应就是至少要在这里呆三天。
助理立刻道:“那费总问起来,公司那边……”
陆慎非:“直接拉黑。”
助理:“……”
哈?
陆慎非已经快步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光线透亮,床头一捧鲜花,穿着白色病服的从煦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人在茶几旁,正把叠起来的饭盒拆分开,一个一个在茶几上摆好。
见人回来,抬头望过去,神情明亮:“刚好,来吃吧。”
陆慎非走过去,看着如今会和他说话会对他笑的从煦,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他仅有的机会。
从煦的关注点却是陆慎非拿起筷子的左手,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什么都没有的无名指。
奇怪,他们结婚都不戴戒指的吗。
以前谈恋爱,两人还特意去买了一对银戒,戴在中指。
怎么现在都不戴了?
从煦一时思维发散:难道结婚久了,连这点仪式感都不讲究了?
有可能。
从煦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随意地想着,也不知道以前那对银戒去哪儿了,他大四的时候还一直戴着的。
想着想着,从煦随口道:“对了,我们结婚几年了?”
陆慎非抬眼看从煦:“六年多。”
从煦一愣,六年?那岂不是……
陆慎非:“你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我求的婚。”
从煦惊了,这么早?
陆慎非道出了实情:“那套房子不是租的,是买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