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别有隐情?
“世人都以为,那是‘义子’,还赞我爹高义,不但代同僚抚养遗孤,还将那孩子视若己出,不容旁人半点看轻。可谁又知道,那本就是他的亲生子。”顾承欢的脸上带了一点讥笑。
“那含辛茹苦的原配,不但辛辛苦苦带大了孩子,还不计身份,只求在侯府中有片瓦遮头。全府上下,人人都只当她是将军战死同僚的遗孀,带着孩子来侯府内求得庇护。”
“那后来?”
“我爹和哥哥战死的消息传回,那位……当夜就悬梁自尽了,草草葬了。至死,都不曾有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所以,”像是为了从纷繁的回忆中挣脱出来,顾承欢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情有独钟,不过是‘见异思迁’的遮羞布罢了。你说,是不是?”
最后的这句,带了无法掩盖的嘲弄,也不知是在问南宫勖亦或是那个,早已无法追溯的男人。
她的尾音带了点颤抖,南宫勖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我……父母早亡。自我记事起,便在文常候府长大。姨母同姨丈的感情甚笃,二人举案齐眉,也是一时的佳话。难道在夫人眼里,这也算不得情有独钟?”他温言反问。
“你我如今的情形,与岳父大人不同。那蓝燕只不过寻常舞姬,我与她并无渊源,待她亦与府中奴婢无异,夫人大可不必将二者相提并论。”
“如此说来,我若要遣退她,你也无异议咯?”顾承欢抬起头来。“我不管你与那蓝燕之前有何瓜葛。我只知道,若你有一日如我爹一般战死沙场,我不想这将军府内,还有人为你悬梁。”
南宫勖起闻言不禁抚额,无奈笑道:“夫人……你未免太高看那蓝燕了。”只怕真有这一日,那女子早就收拾包袱求去了,为他悬梁?怎么可能!
倒是他的新妇,这才新婚第二天,就来假设他马革裹尸了??
“我不管。你只说愿不愿意吧。”顾承欢一心要他答复。
“好吧。”南宫勖握了握她的小手,“一切都听凭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