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张自在在会客厅等来了文晓、红梨、老郝、四湾、司空玲,还有……当日的“罪魁祸首”公山灵秀。
几个人面对着张自在,坐成一排和考官似的。
——这种事连他娘的文家家主都不出来的吗?一群小孩子外加个马夫算他娘的怎么回事?四湾那个十岁小孩为什么也混在里面?
张自在内心腹诽,但此时全完全不敢表现出来。心里叹了口气,老老实实上前一拜,说道:“文爷,近来可好。”
文晓看了一眼张自在,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后回头对身后的几位说道:“看见了吗。这就叫假客套。这说明什么?有人回答吗?”
身后鸦雀无声,张自在目瞪口呆。
“客套是陌生人之间表达友好的态度,也是建立尊严的一种手段。我和他早就闹掰了,他还在客套。说明什么?说明他并不想完全认输。”文晓谆谆教诲着,脸上甚是着急:“我应该怎么回他?有人想回答吗?”
身后依旧鸦雀无声,张自在更加目瞪口呆。
“他客气,你就跟他客气嘛。”文晓回头看着张自在说道:“嗯,还不错。”
……
……
艹他娘的,这是他娘的,现场教他娘的学了吗?
张自在他痛苦哇,他苦恼哇。他这些年见过多少人啊,真就没见过文晓这路子的。他摘下瓜皮帽,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是的,这几天头发已经掉没了。
——没办法,还是没想到办法。一时间竟然没转过弯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文爷,那天的事。你也是亲眼见着了吧?我想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那些驹子……”
文晓不等他话说完,直接打断了。说道:“看见了吗?这老头还是心存幻想。现在该怎么办?”
身后几个人集体:……
“算了,估计你们也紧张。下面你们就看着就行了,回头我们开会总结经验。”
文晓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本来是老郝的工作,但眼下老郝紧张得不行,倒茶这种简单却仪式感甚强的工作,他已经胜任不了了。
“吸溜。”文晓喝了一口茶,慢吞吞说道“唉……张大爷,那天的事我也是后来听说。你也知道,小侄一心修炼,万博园去得少。行云驹这种事,更是不懂。这件事,我真是……”文晓重重叹了口气,狠狠低下头来“爱莫能助呀……”
……
……
背后继续沉默,张自在继续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候,文晓突然猛地抬起头,吓了众人一跳。说道:“看到了吗?刚才那段表演怎么样?重点不是叹气,也不是低头,重点是要停顿那一下。怎么表现人物的无奈?要有一种不忍说出口的感觉嘛。学到了吧?”
文晓跟身后的几个人交代着。
“一会我就不再自己点评了。会打断表演节奏。”
……
……
艹他娘哟。张自在活了多少年了?城府多深呐?脾气多好啊?可他见过这样的吗?
没有,完全没有。
大哥你行行好行吗?不说我,就有一点点对一百二十三匹行云驹的尊重吗?对一亿二千三百万金的尊重吗?
没有,完全没有。
那怎么办?忍着、憋着、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