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楼的楼镇来了。不是想象中的彪形大汉,也不是看起来就非常强的高手。只是一个胖胖的好好先生。额头微微带汗,殷勤且恭敬。不停地给人鞠躬见礼。
两伙人面对面坐下。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一团云雾。大树的叶子随着风轻轻摆动。
——百米楼阁、参天大树、丝竹雅乐,以及方桌佳人。
——这场面,哪里像是个赌局。到更像是豪门仙宗的一个音乐会。
年逾半百的张公子说话了:“文爷,您想玩点什么呀?花牌、勇斗牌、武牌、九牌您随便选。”
“你说的这些,呵呵……我都不会。”文晓没开玩笑,他是真的没玩过。对面却觉得,这家伙在故意耍弄人。
张自在板着老脸,说道:“那文爷,你给玩法吧。”
“咳咳,我这个又简单又粗暴,可爽了。”到了表演时刻,文晓稍微有点小兴奋。“您听说过片技吗?”
众人皆是一愣。
“银票,拿两张银票来。”文晓朝着张自在伸伸手。身边的师爷看了看张自在,而后递出两张银票来。
“你们可能不知道啊,这是东北人的玩法。”文晓一边说,一边把两张银票叠了起来,两下三下,叠成了一个方块。
“看见没,这是正面,这是反面。只要我用另外的一个,这么一砸……”文晓说着举起手中叠好的另外一个“片技”砸了下去。“看见没,翻过来了。”
文晓得意洋洋地把那个赢来“片技”塞到了兜里。
“这就是我的了。”
那他娘的是一万金!
……
……
见过草率的,没见过这么草率的。这和小孩子玩的“砸宝”有什么区别?您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红梨看得这叫一个目瞪口呆。
她之前觉得,从冯糖那坑回来一万金已经是今天、今年最大的收获了。
可眼看着文晓,正大光明地把那一万金揣进口袋里的时候,她的三观又一次发生了改变。果然师父交代,出来历练是好事啊。
不然怎么会认识这么……无耻的人呢?
看到文晓把那一万金,大模大样地揣起来,毫无半点羞涩。仙楼的楼镇也傻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站出来主持下公道。于是他看向了张自在。
罗锅老头张自在,掀起头上的瓜皮帽,挠了挠“为数不多”但“众志成城”的头发。
他苦恼哇。
他是一个向来以最深的城府来揣度别人。但现在,五十二载的人生经验,完全帮不上忙。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文晓这路人。
真是天下大了什么人都有。这家伙,外表看上去贼正常,但他的行为为什么看上去和个傻子似的?
说疯傻吧?他的目的却非常明显。就是这路子……太不寻常了。
“来吧,张大爷。咱们继续啊。”文晓拿着手中的“片技”催促起来“规则就是,谁赢了谁就接着砸。下面还是该我砸,你拿银票出来吧。”
我艹,合着你要是每次都能砸翻了。今天我就干坐着看,什么都没干就倾家荡产了呗?
这、这已经不是不要脸了。是太不要脸了。
皇子公山灵秀,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也亏得老头脾气好,这时候依然和颜悦色:“文爷,您这玩法也太简单了。老头我岁数上来了,动胳膊动腿的可真不行了。”
真要是这么玩,路边找个傻小子就行。他身边的那个职业赌棍,不白请了吗。